那张脸上，几条红色的痕迹顺着脸滑下去，看起来就好像厉鬼一样可怕。
最让柳如烟感觉有些毛骨悚然的是，那张脸上，居然还带着笑。
呵呵呵的笑。
有人生，没人养？我是有人生，我也有人养啊，我爹妈没养我，但是我爷爷养着我，从小是我爷爷养大的，一直到爷爷死，都是爷爷在养着我，我不是没人养。
我爷爷，用尽自己一辈子的力气，在我九岁的那年去世了，临死之前还给我留下了一笔钱，让我将来上学用，可惜，那笔钱最后也被我爹给弄走了，不到三天就输光了。
爷爷，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也是我最敬重的人，我不许任何人侮辱我爷爷。
抬头盯着柳如烟，我嘶声说道：“道歉。”
什么？柳如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向我爷爷道歉。”我又一次说道。
柳如烟差点儿被气乐了，这个男人做出了这么恶心的事情，现在居然还要让自己道歉？
原本心里面被我的模样给吓得有些害怕了，可是这一下愤怒顿时压过了恐惧：“我呸，道歉？你爷爷养的你？看来你爷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的话，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
柳如烟毫不客气的嗤笑着：“老的不是东西，小的也不是东西。”
柳如烟的话，就好像点燃了最后的炸药包。
对爷爷受到侮辱的愤怒，对自己遭到殴打，鄙视，嘲弄的愤怒，对自己被亲爹亲妈出卖的委屈，内心深处在这么长时间当中，早就已经积攒了无数的压力。
表面上我一直都没什么，可是我心中的压力又有谁知道？
而这一刻，所有的压力全都在这个时候决堤了。
柳如烟还在不客气的咒骂着我那死去的爷爷，就在这时候，我突然间嚎叫一声，听起来就好像野狗一样，冲着柳如烟就扑了过去。
柳如烟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被我扑倒在床上。
“许飞，你想干嘛？”柳如烟惊恐的大叫。
可是，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啪的一下就挨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
柳如烟从小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动过一根手指头，当时就被打蒙了。
许久之后，那眼泪这才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你……你敢打我？”柳如烟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儿，傻愣愣的说道。
过去了好久，柳如烟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双手冲着我的脸上，胸口就撕扯过来。
“你敢打我，你死定了，你给我滚，滚出我们家，我看这一下还有谁能救你，你去死去死，去死吧。你就等着被放高利贷的砍死吧……”柳如烟就好像疯了一样大叫着。
是啊，我被赶出家门的话，最多活上半年，然后就要被放高利贷的给找上门来，然后砍死。
既然如此的话，早死晚死都得死。
柳如烟的话让我恶向胆边生，巴掌冲着柳如烟纤细的脖子就伸了过去。
要死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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