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愣了，这话题跟会拐弯的子弹一样，嗖地一下180度极速打回来了，措手不及，正中她的要害。好尴尬，她瞪大眼睛，耳根子都红了。
方靖还没来得及开口，孟文飞又笑起来。他再一次摸了摸方靖的头。原来她的表情可以这么丰富，真是可爱，让他这个老人家觉得欺负个小姑娘很愉快。
“我逗你的，不用道歉。”他说。
方靖那句“对不起”就憋在嘴边了，一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孟文飞往后靠在椅背上，一派轻松自在的模样，问她：“想不想听我创业的故事？”
“想。”
“那你要先跟我说说你刚才在想什么？”
方靖又愣了：“什么想什么？”
“就是随便聊聊。”
方靖琢磨了一会：“随便不起来，我聊天都是认真的。”
孟文飞笑起来。
方靖闹不清他笑什么，脸又热了。
“那就说说你觉得我同情你，所以不愿来为我工作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嗯，嗯，就是，不想飞哥同情我。”说了等于没说。方靖偷偷看了一眼孟文飞，他脸上全是笑意。所以这个这么难的问题，又是逗她的吗？
方靖问了。
孟文飞抬抬眉毛：“这问题很难？”
方靖点头。
“那换个容易的。”
还要答？方靖顿时垮脸。
孟文飞又笑。“真的，肯定容易答。”
方靖抿抿嘴，一脸不相信。
孟文飞继续笑：“你别逗我笑。”
“我没有。”方靖严肃，“我正认真等题呢。”
孟文飞笑到停不下来。
方靖：“……”
孟文飞看她的表情，努力端正脸色，但有些困难。
“问题只能提一个了。”方靖提要求。
孟文飞清咳了咳，终于收了笑：“好，只提一个问题。你让我想想啊，提个容易答的。”
方靖端正坐好，这样的聊天对她来说压力有些大。
孟文飞又想笑了，她真的很认真啊。
“好吧，那就说说我叫你过来坐，你磨蹭半天不愿意过来的时候在想什么。”
方靖很快答了：“就是想着要是楼上的饮水机没水了就好了，我就可以说我先换个水然后去冷静一下。但是我今天才检查过，楼上有水。”
孟文飞哈哈大笑。这聊天套路，完全摸不着啊。
方靖垮脸看着他笑。
孟文飞道：“你去把我那杯咖啡冲好了，我就该笑完了。”
方靖嘀咕着“哪里好笑”，一边起身去完成刚才没完成的冲咖啡工作。
孟文飞的视线一直跟着她转。方靖没看他，脸还是红的，眉头却是微皱着，她专心把水重烧了，把咖啡粉倒进滤杯里，等水开的时间她忍不住又嘀咕了：“我是不太会聊天的，所以以前同学们在一块说话我都插不上嘴。”
她抬头看看孟文飞，孟文飞仍在笑。
“那是你同学不会欣赏你。但你也可以把自己放轻松些。你看，我就喜欢跟你聊天。我们不是聊得挺好的。”
方靖垂头盯着咖啡粉看，暗自嘀咕着，这“聊得挺好”的标准真是不可捉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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