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淮也蹲到旁边仔细看看，“我信，莫有钱你看，能让伤口出现在近乎每一寸肌肤，只能是什么柔软的东西，舌头，这是最合理的答案。” 二狗头回被两个男人盯着看，视线还集中在脸和脖子，竟起了两片红晕，“不光这个，我最近还做了奇怪的梦，很真实，就像现在的一切才是梦境。”
莫有钱和薛淮相互看看，又一起恢复到观察二狗的状态，“梦到了什么？”
二狗先往前挪挪屁股，然后利用身体把僵直的脸和脖颈也往前带带，“尸体，残缺的尸体，而且还有能证明身份的学生证，可惜名字和样貌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所以你才大半夜去了学校，想知道这样的梦到底有没有意义？可梦境很真实这种事并不少见，你觉得蹊跷的点在哪里？”莫有钱皱着眉头，恍惚间竟也分不清这会不会是自己哪次其实伤重已经死了，后来的一切都是梦境。
“因为梦里跟现实里我都给薛淮打了电话，而且内容一模一样。”二狗一字一顿，薛淮头发根瞬间渗出冷汗，他抓住莫有钱的手，“你说，这会是巧合而已吗？”
“这个......不如我提个问题，薛淮，你觉得那个怪物会是林总吗？”
莫有钱学着二狗的样子，郑重其事。
这是薛淮最怕听到的，连有半点可能性都无法接受，但林总的反常又恰恰是他先发现的，人最倍感无力的情况，就是自己费尽心力想证明一件事的清白，结果却全是反证，“是不是，总要有依据才能说。”
二狗颤巍巍地把脑袋塞进莫有钱和薛淮中间，“那个......我觉得你们应该去查查。”本来还想加一句只用脑子想是没有用的，但脸疼，只能随着口水咽下去了。
“嗯，这半天，这句最有道理。”两人点点头，各怀着心事走出帐篷，“莫有钱，最好不要打草惊蛇，”看看表，“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办公室，我先去探探。”
“那你找我回来的意义，”莫有钱歪着脑袋，“只是在一旁看吗？” 薛淮皱眉，“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打草惊蛇的做法应该是我去，懂了吗？”
如果林总真有异常，一向支持她习惯了的薛淮潜意识里不会承认，一切只会停留在质疑阶段，但莫有钱要找到的是实锤。
“放心，我会很认真，以及客观。”
熟悉的大门，逗音来过很多次了，只是细想想，没直接拐进实验室的次数屈指可数，告诉生面孔的前台自己要见林总，为的就是给对方更多准备时间，胸有成竹之时最容易露出马脚，“记住告诉林总，我有很要紧的事要找她。”
“哦......”生面孔看着有些面熟的莫有钱，点点头。
珂茵奈觉得呆在山洞里百无聊赖，“歪歪，不如我们出去转转，然后再回来把自己绑上，这样不好吗？”头顶犄角一闪一闪，有点像人族小萝莉玩手指，自己逗自己开心。可等了一会儿，歪歪跟玖梨却都没回答，看过去眼神认真而疑惑，“哇咧，你们怎么了？！”
“嘘......”这次音调有点高，玖梨直接制止了她，“仔细看，你能看到什么？”
努力眨几下眼睛，珂茵奈又把小脑袋往前探了探，“看到带着点荧光的石壁，有地方好像生了苔藓，再看就是空气了吧......不过，等等，那是什么？”
透明度很低的人影出现在眼前，熙熙攘攘，“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个空旷的山洞啊！”珂茵奈也进入到认真且疑惑的状态。这是认知以外的事情，换句话说，自己给不出正确答案。
“像不像我的幻影？还没有实体之前。”歪歪试着联想，“但很显然他们不靠芯片，机械族的味道我能感知，他们是人族，大概还有一点兽族，所以，你们还记得阿白去找小蕊的时候吗？那个带血的袋子。”
“啊！我懂了，你是说那是为了这些人而拼接的实体，没错吧？！”玖梨恍然大悟，“但小蕊说了，拼接好也是尸体而已。”
歪歪摸了摸自己带着体温的脸，“如果小蕊是被蒙在鼓里的呢？他们其实有复活的方法。”
三个萝莉努力扭着脖子做到面对面，探讨得很认真，等到脖子僵直扭回去的时候，眼前早已经聚满了半透明的人头，它们堆叠在一起，毫无规律，有的脸部轮廓里看上去长满了眼睛，“听，听得懂？！”尽管随时都能逃离这里，此刻紧张的心情却涌了上来。
“哦，”分不清有多少张嘴同时张开，“你们知道了这个小秘密......”
这场景太过诡异，珂茵奈在一张嘴里看到了后面人的眼睛，里面似乎还长了只手，头变得有些疼，她伸手捏捏歪歪，意思是“赶紧跑吧，这已经超出闹鬼的范畴了。”
歪歪回捏几下， “这么轻易就退缩？喜欢热闹的人，不如静观其变。”不要执着于为什么捏几下手就能表达如此多的意思，这是默契。一动未动，萝莉们盯着人影，事实证明没有实体他们果然什么都做不了，“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你们就别想活下去！”没有触感，却能看到很多手摸到自己身上，又穿过去，“你们愿意用那些无趣的植物吗？千篇一律的皮肤质感，真人的多好啊，每处的纹路都那么性感......”
有笑声，也有质疑或支持声，但更多的是抢夺声，“我的，我的，明明是我的......”它们如同人影一样，永远都琢磨不透会从哪个方向钻出来，这种环境带来眩晕，珂茵奈眼皮开始发沉，“是重复的音律令人犯困吗？”
问题刚出来，眼皮的战争便开始陷入胶着。
“别睡！你没听到吗？他们想要我们的身体，睡着了，就不得不给了呢！”
歪歪甩动脖子，眼球飞出去，如同打碎无形的屏障，“当大脑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就会陷在里面，其实那些人影没有那么密集，讲话声也没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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