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法师中出现了一个对制作机械产品很感兴趣的人，他就是我们得以立国的根本。在他的努力下，很多法师都根据自己的技能安装了许多机械部分，简单点说有的法师会读心术，能够系统搜集资料的芯片就能帮不少忙。”
说到这里，修复师撩开显示屏里的头发，他的3D耳朵泛着银色的光芒，在有些阴暗的牢房里显得十分精巧。
“你......可以触屏？”教官盯着耳朵发出灵魂拷问。
“当然，像这种程度的改造很快就要普及到所有人工智能显示屏中了。”
一号自豪地说，“我给你看只是想说明局部改造问题，下面接着说，渐渐地，法师们发觉自己所掌握的那些超能力绝大多数都比不上机械改造所带来的红利大，有了芯片便能拥有一切，当然，除了前面提到的读心术。总之为了达到如虎添翼的效果，每个人被改造的部分都越来越多。”
其实接下去不用一号再说什么教官也很清楚，混乱就要来了，借由如此简单的方式便让自己变得愈发强大，这就像毒品一样，除非有人清醒地出来制止。
“后来就乱了，越来越乱。”
一号的神情有些悲凉，尽管是二次元表情，但教官能感受到那份情愫。
“直到有个女法师出现，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所有改造，在一天夜里带着女儿逃了出去。”
“看起来那个女人知道但凭一己之力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才选择自保，也好从长计议。”
教官接上一句，告诉自己这些，里面会有阴谋？脑子里各种想法转得很欢，但一号没有停下。
“就是你见过的那对母女，当时大家热衷于改造，新王迟迟没有被推举出来，但大概率就是喜欢研究机械的法师，而他又很喜欢那个带着女儿的女人。所以她们失踪以后，他便做了两人的幻影，会在任何两幢建筑间产生电流的时候突然显现。”
“没想到那还是个浪漫的人......”教官感慨一句，“不过她们有跟我对话，那个也是提前设定好的？”
“没错，确实可以简单对上几句。机械族的每一任王都想让两人的幻影消失，但一直没能成功。为了保守秘密，便只能毁掉所有见过她们的人，杀死或抹除记忆。总之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改造比例超过一半的法师们突然联合起来，他们杀光了其他所有人，发誓要让机械统治整个族群，那个热衷机械的法师死前才知道毫无忌惮的改造本身就是错误的，但为时已晚。”
一号读取着芯片信息，努力显得声情并茂一些。
“再后来就很清楚了，被改造最多的法师成了王，他又继续把对这方面有研究的族员集中起来，总之大家便都成了显示器的样子，而自己的祖先其实是人，这是机械族最忌惮的。”
梨梨核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段往事，桃桃核死后不久一号便给他讲过，这份对人族的恨刻在芯片中，原来污染根本就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源于对极端自私的历史的恐惧，这才是一切恨的根基。
“所以呢？说这些，跟我一个阶下囚有什么关系？”
教官内心是有些震动，但这毕竟离自己太过遥远，无论距离还是时间，“而且你们的王子，站在这里的梨梨核，他还说并不希望我死，抱歉，直截了当吧，你想做什么？”
一号与梨梨核对视一下，看侧脸无法辨别出表情，“现在才是重点，你心心念念的M国王的尸身，它就在这里，但很抱歉，我救不了他，因为被腐蚀掉的身体比例太高了。”
“什么意思？留着我的命，是为了让我把王的尸体背回去？”
这个问题教官自己也知道问的并不高明，但骤然得知王的尸体还在，他没有着落的心就像找到了能倚仗的支架，激动到有些微微颤抖。
“不是，那么长的铺垫，真遗憾你还没听懂。”
一号晃了晃显示屏大脑袋，那只银色的耳朵又被头发遮挡回去，“把你和你们的王拼凑到一起，愿意吗？”
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真正有用的却简单带过。
“你是说......要把我胸部以下的部分接到王的身上？！”
教官很想知道那自己的胸部以上会怎么处理，不过转念又觉得就当自己死了好了，这样也就没什么好怕。
“不是那么简单，是要把你的大脑放进你们王的头颅中，然后再把你的胸部以下拼凑上去，因为我救不活他的大脑，而你又必须是他的长相。”
一号这次的话简明扼要，教官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我就成了王？！”
“为了让你听我们的话，会给你的大脑里安插芯片，但人脑这样操作的话并不能被完全控制，好在你已经习惯了遵从号施令，而且身形还跟你们的王差不多。怎么样，要试试吗？”
一号像在说一件特别稀松平常的事情，“不同意的话，王子也很难保住你。”
......
莫有钱换了新的病号服，在薛淮跟苏小琪的要求下半卧在床上，眼珠转得很灵活，毫无困意，薛淮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不管以后会不会参与伊尔落兰斯星球的事，至少以前参与许多，所以对法师这个群体颇感兴趣。
“以我的年龄，对他们的了解本该不太深入，在玖梨父亲被处死的那个时候，法师已经走上末路。其实他们的群体本来基数庞大，这是我在实验室的资料库中看到的，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一夜之间M许多的法师都消失了。”
苏小琪想去拿放在柜子里的瓶装水，薛淮制止了她，让她暂停讲述，然后自己去外面新买了几瓶拎回来，一切才得以继续。
“你是说，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导致M国法师数量骤减？”
莫有钱拧开瓶盖，苏小琪觉得他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现下是西施眼里出潘安了。
“嗯，这点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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