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让他们伤害你。”
“没关系,都不重要了。”
那天晚上宁夏几乎一夜未眠,整个人神经紧绷,生怕电话响起,可又盼着电话会响。
到了凌晨五点左右,她突然听见隔壁房间一声响动,像是快速开门的声音。宁夏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拉开门冲了出去。
她一路追下楼去:“萧瑟,怎么了?”
萧瑟边跑边披外套:“我爸找到了。”
说完直接开门奔了出去。
宁夏站在楼梯上发了几秒的呆,转身跑回楼上,去敲姐姐的门。
“萧瑟说姐夫找到了。”
“人怎么样,是生是死?”
“他没说。但我看他的表情,可能还活着。”
这是宁夏故意安慰姐姐的话,事实上她几乎没看清萧瑟的脸。
也许这话也是用来安慰她自己的。
姐妹两个换好衣服打车出门,直奔警察局。到了那边找到相关的警察一问,对方只回了一句:“还在医院抢救,具体情况不清楚。”
“伤得很重吗?”
这话是宁倩问的。警察扫她一眼,神情冷淡:“不好意思,目前不方便透露。”
两人又追问萧鸿逸被送去了哪家医院,警察却不愿意告知,还把宁倩留下来又录了一遍口供。
孟志博是抓到了,但宁倩身上的嫌疑还没完全洗脱,得看对方的审讯结果,所以他们暂时不能放宁倩离开。
“夏夏,你替我去趟医院,打电话问萧瑟,他肯定知道。”
宁夏一个人走出警察局的大门,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什么时候从哪儿飘来了一大片乌云,天空渐渐暗下来,很快雨点洒落下来,雨势越演越烈。
风吹得人有些冷,宁夏瑟缩了两下,摸出手机打给了萧瑟。
打了很久的电话也没人接,宁夏没办法,只能去附近找了家网吧,把红滁路周围的综合性大医院全都找了出来。
她记下了医院的地址和名字后,一个人打车从离得最近的医院开始找起。
雨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天空像漏了个洞,不住地有雨水倒灌下来。宁夏在出租车与医院大厅间来回地奔跑,全身被淋了个湿透。
一直找到第三家医院时,才接到萧瑟打回来的电话。
“你爸送去哪家医院了?我现在在长安医院。”
“你来干什么?”
“我想看看他,萧瑟你也在医院是不是?”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宁夏等了半天没人说话,正要开口却忍不住连打三个喷嚏。
“感冒了?”
“没有没有,你现在在哪儿,我能去看看姐……哦不,是你爸爸吗?”
边说边吸鼻子,听得萧瑟浑身难受。
“上来吧,二楼手术室。”
宁夏快步上楼,都顾不得等电梯。等跑到手术室门口时,正好看到萧瑟从走廊那边过来。
对方一见她就皱眉:“出门不带伞吗?”
“我打车来的,找了好几家医院,出了点汗。”
“当我傻还是当我瞎。”萧瑟抓起一把她的头发,在手上搓了搓,“你跑个马拉松也未必能湿成这样。”
“别管我了,你爸爸怎么样?”
“还在手术。”
“有、有危险吗?”
萧瑟冷冷打量她一眼,半晌后开口道:“拜你姐那个青梅竹马所赐,估计得在床上躺一阵子。”
宁夏听他这么说,不由露出了笑脸。
这就意味着没有生命危险。只要萧鸿逸不死,什么都好说。
“谢天谢地。”
“他好不好,和你有关系吗?”
“不说别的,他对我还是挺好的。我在你家住了这么长时间。”
“还有呢?”
“我念九中也是他帮的忙。”
“还有呢?”
宁夏有点不明白:“还有什么?”
“除了他这本身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原因,让你对他有了那么点恻隐之心。”
宁夏回过神来,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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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走廊里对视了很久。
宁夏不开口萧瑟也不催她,就这么居高临下望着她。那眼神如聚光灯一般,看得宁夏无所适从,恨不得转身就跑。
她刚想往后退,突然被对方抓住胳膊。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拉到了旁边的安全出口处。
萧瑟一脚把门踢开,搂着她钻了进去,将她整个人摁在了墙壁上。
他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别出声,有人来了。”
宁夏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果然听到不少杂乱的脚步声,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其间还有这些人说话的声音。
她仔细听了听,拿掉了萧瑟盖在嘴上的手。
然后她作口型问对方:“记者?”
萧瑟点点头,借着安全出口大门间的一条缝隙往外瞧。没人注意到门内的他们两个,都在打听手术室的方向。
很快有护士过来让他们安静,拦着不让过去。记者哪里管这些,一个两个忙着抢大新闻,闹到最后差点吵起来。
萧瑟趁这个功夫,拉着宁夏从安全通道下楼。
宁夏浑身湿透冷得直哆嗦,安全通道里冷风阵阵,吹得她喷嚏一个接一个。萧瑟看不过去,在楼梯拐角处停下,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你是不是傻?一家家医院到处找,我不回电话你不会回家吗?”
“我是关心你爸爸。”
“你是怕他死了你跟你姐良心不安一辈子吧。”
宁夏拉了拉身上的外套,低头道:“是,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害怕。”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这事跟孟志博有关?”
“我不知道,我真的昨天才刚刚想到。我一想到就联系了你,没有半点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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