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谢谢您,给您添麻烦。”
岁初晓一边向人道着歉,一边牵了牵孟梁观的衣角。
孟梁观横了一眼拿手帕捂住鼻子、同样也是满眼凶光的林明旭,轻蔑地哼了一声,就一手揽起岁初晓,一手提着带血的拳头,揽着她的腰携裹着就出了广场。
孟梁观和岁初晓坐在了车子的后面。
她一上车就颤抖着声音对司机说:“去医院。”
都不用她吩咐,司机早已经把车子驶上了去往最近医院的道路。
他们boss这次心血来潮,非要自降身份代替张副总来溪山参加什么招商会。
这边负责的组织一听孟梁观要来,一下就乱了阵脚,紧急调整了会议的安排和招待规格。
他们一到,就被迎接到了这边县城最豪华的酒店里。
而到那时boss还瞒着太太,非要搞什么亲自接站的浪漫,想给太太制造个惊喜。
刚才两个人还一个车站里,一个车站外,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在手机里聊得你侬我侬的。
boss竟然还万年不遇地盯着手机露出了痴汉笑。
没成想,转眼之间惊喜变惊吓,浪漫变成了“捉奸”。
唉,也不知道boss这手,明天还能不能剪彩。
孟梁观最后那一拳几乎是奔着林明旭的命去的,一拳砸在大理石的墙面上,骨头几乎都露了出来。
岁初晓看得触目惊心,头皮都一阵阵地发麻。
手边没有其他可用之物,她拿出包里的酒精湿巾,刚要帮他小心擦拭,却被他拿了过去,直接按在了鲜淋淋的伤口上。
岁初晓看得心口又是一缩,“你干嘛啊……”
看着她颤着泪光的眼睛,他不屑地挑了挑唇,“你怎么不跟他走?”
男人说话带刺儿,岁初晓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理论。
她再次要拉过他的手,却再次被嫌弃。
待要不管,心里又疼得不行。
正在纠结,孟梁观随手拿起身边的一份文件就丢进了她的怀里来。
“好好看看吧。”
岁初晓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本很老旧的塑料封皮的笔记本。
她有些不敢相信,“你现在就给我?”
男人冷笑,“还有什么区别吗?”
岁初晓顾不得其他,连忙打开来看。
可是,她也就翻过两页,心就凉了。
不是爸爸的笔迹,图画风格也不对。
男人看着她,“是你要的吗?”
岁初晓谨慎地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却已经把心思泄露了。
男人在一旁冷嘲,“你不是对他的话全部都相信吗?”
岁初晓紧抿着唇,继续往后翻。
“你不是认为他万里迢迢给你捎来的,就一定是你想要的吗?”
男人得理不饶,句句如刀。
在男人凉薄的话语里,岁初晓的一颗心由这几天以来的高峰跌到了谷底。
无需再做比对,已经可以确认,不是。
这应该只是一位盆景匠人日常随手描画的,没有章法,也没有什么头绪。
根本就不是妈妈口中所说的,分门别类,条清缕析,包蕴爸爸一生造诣的那一本。
“现在呢?”孟梁观头靠在椅座上,斜睨着她,“还那样认为吗?”
岁初晓把笔记合起来,叹口气,“对不起,是我想当然了。”
“对不起?”
男人冷冷一笑,“你跟我离婚,到底是因为这本笔记还是因为他?”
岁初晓摇了摇头,“跟他没有关系,是因为笔记。”
“没有关系?”
孟梁观审她片刻,随即伸手过来,把她往身前一拉,咬牙道:“你现在学得很聪明,知道如果说是因为他,我可能会弄死他。”
望着他阴鸷的目光,岁初晓深感恐惧,刚想挣脱,他的嘴唇就贴了下来,落在了她刚才被他扫过的眼睛上。
又软又凉的一触,力度很轻,时间却一直持续到车子到达医院。
司机把车子一直开到门诊大楼的门口才停下。
司机来开门,孟梁观下了车就往里面走,岁初晓一路小跑地跟着。
等他们从医院出来,夜色就更浓了。
小县城自然不比清城,却也是灯火璀璨,是个人间不夜天。
岁初晓去药房取了药,又去仔细询问了医嘱,等她出来,孟梁观还站在那里没有上车。
医院门口有一丛刺玫。
去年的叶子已经落光,今年的新叶还没有萌发。
一团团枝干被囿于小小的一方花坛里,横生竖长,夜色里看着张牙舞爪。
孟梁观此时就站在那丛刺玫的边上抽烟。
因为右手包着纱布,他就用左手夹着烟卷。
他的风衣脱下来,被他大大咧咧地搭在肩膀上。
他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一件衬衣,西裤也很薄。
布料被夜风吹着紧贴着大腿,线条下面都是澎湃贲张的力量。
夜色里,男人背影宽阔,衣着随意,一身的戾气,看着像是个刚打完街架的痞子。
岁初晓望着孟梁观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走过去,马路上一辆车子突然驶过来。
车子还没停稳,车门一开,一个身材健壮矫捷的年轻男人急匆匆下了车就冲孟梁观走了过来。
那人走到孟梁观的身前,压着声音说:“还是孟董的人,可是,我们没追上。”
孟梁观呼出一口烟,“大概拍到多少?”
男人下意识地往医院门口这边看了一眼,岁初晓连忙往刺玫丛后面一躲,就听那人说:“太太一上车就跟着了。应该是全程……”
那人没再往下说,然后岁初晓就听见孟梁观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没事,我去处理,你们做好接下来的工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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