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代价 1
世间万事皆有代价。
奥伦心里清楚，任何命运的馈赠早在暗中标注着他的价码。
他用自己的第二条命赌博，换来了群森圣徒的身份以及原初精灵之躯。
代价便是脑海内那一丝群森神力，它美丽而危险，蕴含着足以让传奇阶级都丧失生命的神明伟力。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奥伦没有被维尼拉娜的话语吓住，他敏锐的从女王陛下口中察觉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群森神力的构成并非全是有害之物，其中还蕴藏着群森贤者对群森之力的认知。
只要剥去外面那危险而致命的扭曲心智之力，就可以获得那足矣让任何精灵为止付出生命的珍惜之物。
根据晨曦女王的描述，具有危险的部分是群森信徒在千万年来日复一日的祈祷与信仰，庞大而杂乱的信息流会将接触者扭曲成一只只会赞颂群森贤者的神性衍生物。
他清楚的记着那颗怪异而荒诞的巨树，这种风格的造物与神性腐蚀生物心智的方式奥伦总感觉在哪见过。
沙滩上，奥伦将龙裔首领召集而来，让他们在远处守护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擅自打扰他。
而埃佩利则是去寻找适合释放扦插之术的树支去了。
奥伦的打算很简单，他准备在群森神力最为弱小的时候接触它。
这种看似自杀的行为实际上有一定的可行性。
首先奥伦的灵魂远比精灵的灵魂更加强大，作为一只巨龙，他的灵魂强度足以碾压任何精灵，即便是维尼拉娜也无法在幼时比拟他的灵魂。
而群森神力虽然危险，但它刚刚诞生在奥伦的脑海内，是最弱小的时候。
维尼拉娜当初就是忽视了它日复一日的变化，才险些被它身上无法描述的信息洪流所支配。
晨曦女王和奥伦讲述过自己的感受，就像是一粒沙子置身于海洋一般，被无尽的祷告声与赞颂声所埋没，在大海中不断地起起伏伏。
那种怪异的力量会磨灭接触者的记忆，最后使其迷失。
毕竟不管是什么生物的记忆都无法与全体精灵千万年来的赞颂声所媲美，贸然接触只会像奥伦看到的那个倒霉蛋一样，一瞬间自己的记忆便被冲散，来自神力中的信息充满了她的灵魂，最后导致身体被神力扭曲，造成畸变。
而奥伦的应对方法很简单，既然无法精神世界中与其对抗，那就在现实世界中采取措施。
痛苦，便是最简单粗暴的清醒方法。
他的想法是先尝试埃佩利的审讯手法，如果在过程中自己可以维持意识，那就可以尝试在受刑中接触群森神力，用痛苦维持自己的清醒。
至于为何要这么极端，原因很简单。
奥伦前世见过太多放任恶劣事态发展而导致灾厄发生的事例了，以至于他自身对任何会产生恶劣后果的小事异常敏感。
从抽烟嚼槟榔到违法乱纪，很多底线便是从最开始的放纵与沉沦开始的。
虽然打游戏可以两眼一闭啥也不管，但在人生中放纵的后果往往令人悔恨终生。
这也是那名孤儿院的义工从小教育的结果。
他总是语重心长的教导他们，那名义工深知孤儿如果自甘堕落的后果是什么，所以他常常带着一些文字资料前来。
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迹促成了奥伦对自身底线的把握能力。
而在脑海中不断壮大的群森神力，更是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在奥伦眼中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没有找到解决方法之前他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至于维尼拉娜所说的精金阶级就能抵抗，他是不会认同的，不在其弱小时掐灭火种，反而等它慢慢壮大无异于慢性死亡。
奥伦将身上的衣服褪下，只留下一条遮羞的短裤。
他望向海洋，心中逐渐平静下来，直到埃佩利到来。
“准备好了吗？”
奥伦随意的口气另埃佩利想说的话停留在了心中，只能说出一句。
“是的，大人。”
埃佩利手中拿着一个被群森之力笼罩的枝桠，每个精灵都或多或少的可以运用一些群森之力。
那些精灵们赖以生存的生活秘术便是靠群森之力驱动的。
“现在我身上试一分钟，不要担心我身体会出现什么问题，我的恢复能力与巨龙相同。”
奥伦的底气来源于身上流淌的龙血，作为龙裔精灵，他具备着其他精灵所没有的体魄与恢复能力。
他似乎担心埃佩利不相信，随手将雷霆凝实在手腕一划，还没等埃佩利反应过来。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便被制止，恐怖的生命力一瞬间将伤口包裹。
这是群森圣徒与龙裔带来的双重效果，就连巨龙也能提升的生命恢复能力作用于瘦弱的精灵更是轻而易举。
埃佩利没有发言，事情以及到这份上了他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对方的心思。
“大人，得罪了。”
埃佩利甚至扦插之术的威力，他平稳的手捏着那一颗枝桠，按在奥伦赤果的上半身之上。
在树支接触的一瞬间，它便化身锋利的枝桠进入了奥伦的精灵之躯。
痛苦像是炸弹一般爆发在奥伦体内。
无数的枝桠被施加了某种秘术，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它们在体内的移动轨迹。
枝桠在体内的扩张缓慢而稳定，这种摧心剖肝的感觉在一点一点的提升，被奥伦的大脑清楚的感知到。
奥伦的眼瞳一瞬间变为金色，某种恐怖的力量被他死死限制住，他身体的防御措施在痛楚出现的一瞬间被激活。
略显瘦弱的精灵之躯一瞬间青筋遍布，奥伦的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那枝桠就像是头发一般，带着剧烈的痛楚在体内生长。
奥伦一般压制着龙威的爆发，一边承受钻心剧痛。
他脸色苍白，嘴角开始抽搐，身体剧烈颤抖着，眼前一片模糊，手紧紧的凭空握住，强忍着痛苦。
在如同巨浪袭来的一般的痛苦面前，他咬着牙关开始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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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奥伦眼前一黑，痛苦击溃了他的意志，一股滔天龙威随即失去控制，带着不可撼动的威严降临在了这片沙滩之上。
埃佩利施展的秘术瞬间被打断，恐怖的龙威让他如同被火车当面撞上一般如受雷击，他的身上鲜血喷涌而出。
{龙族百科:精灵的大部分生活制品都是由群森秘术所制造，这种制作工艺让他们的一切造物都带有鲜明的精灵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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