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房伯母为孙忧，陆爽奇策破忧愁
“那白胡子神仙有没有说大唐什么时候灭突厥颉利？”
“这可没说。想必是陛下自有英明决策和巧妙安排。也或许为期不远了，否则不会在此时赐下良种。”
陆爽这些话，让李世民内心深处受到了鼓舞。
突厥带给大唐和李世民父子的耻辱，李世民可从未淡忘，时时提醒着自己，就等着机会一雪前耻呢。
过了片刻后，李世民问道：“这个土豆你有什么打算？”
陆爽想了想说道：“唉，可惜陛下不见我。季公，要不你帮个忙，推荐一下我岳父来负责新粮种的管理和推广？”
“你岳父？”
“就是我妇翁。我妇翁现在是洛阳都督的司马，我举贤不避亲，我妇翁为官多年，人品正直，勤勉有加，是个好官。如果他来负责新粮种的管理和推广，那么我翁婿二人配合起来就方便多了。”
“我回去向齐国公建议下。”
“那就谢过季公。”
“今天午膳如此美味，除了是第一次吃土豆这个原因外，我感觉和你那铁锅也有关系。”李世民说道。
“季公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陆爽已经让人打了铁锅，并且为铁锅建了个专门的灶台。
“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小子花样多？”
“让生活更加美好，这是我的梦想和追求。”
“哦？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新花样？”
“接下来？应该是红薯了吧。”
“好，这红薯成熟之时，我到时再来。”
“我欢迎至极。”
陆爽和李世民等人又聊了一阵后，李世民起身告辞离去。
汝南公主心中忽然有些不想离开，但想了想还是告辞离去。
送走李世民后，陆爽来到后院。几位伯母、陆爽母亲和郑婉儿等人此时已经吃完了午餐，正在休息中。
“伯母、阿娘、婉儿，这土豆味道怎么样？”
“好吃。”
“真香。”
“今晚再烧些。”
“再烧是不行的。那些能作种的土豆，全部要留着，要储藏好，明年要扩大种植。只有那些做不了种的土豆，才可以吃。”
“做不了种的土豆可多？”
“不多，只有一点。”
众人叹了一口气，这真是让人遗憾。
陆爽走到郑婉儿身边坐下，“再过上几年，就可以经常吃土豆了。婉儿，到时我炸薯条给你吃。”
“炸的薯条好吃吗？”郑婉儿有些期待。
“那是必须的呀。”陆爽说道，看了看周围，又问道：“三伯母呢？”
“她去居德坊的老宅了。”大伯母回道。
“去老宅做什么？”
“她呀，看抱孙子没希望，心里伤心。”
“抱孙子怎么可能没希望？婉儿我都娶回家来了啊。”
大伯母笑笑道：“如果婉儿十六岁时第一胎，两年一胎，而且都是男孩，你算算你三伯母要等上多少年？”
“说不定筱儿明年就怀孕了呢。”
“前几年有个黄刺史先后娶了两个女子为妻，奈何两位夫人都是早早谢世，黄刺史膝下仅有一个庶子，但最后承袭黄刺史这支香火的并不是这个庶子，而是黄刺史的侄子。再说谭国公之子，现在的左卫将军丘行恭，他是小妾所生，身份是庶子。去年，丘行恭生母去世，丘行恭抢着安葬自己生母，和其嫡长兄产生了争执，结果被官员弹劾，坐罪革职为民。好在陛下念其功劳，没过多久又恢复了他的官职。五郎，世家有世家的规矩，如果没有嫡子，宁可让侄子来继嗣也不愿让庶子继承香火的。”大伯母说道。【注】
陆爽承接的记忆里其实也有这些知识。
时下的世家或官员之家，没有嫡子的话，小妾生的儿子享有的地位和继承权，是比不过侄子的。
郑筱儿如果生了儿子，只能是庶子身份，除非郑婉儿提前离世，郑筱儿升为嫡妻。
陆爽是两世人、两世思想，但主导的思想还是后世的。
陆爽觉得这些真是扯淡的规定和习俗。移风易俗，就应该移掉易掉这种陋俗。
陆爽心中极为不满，对这种陋俗是满腔怒火，一番考虑后决定：此路闯不过，我走别路。
整个社会都是如此，一人之力难以改变。
没有改变陋俗的本事，那就试试变通。陆爽于是起身说道：“我去看看三伯母。”
大伯母点了点头。
陆爽骑马没多久就来到居德坊的陆家宅院，进宅后找到了三伯母。
“你怎么来了？”三伯母问道。
“三伯母，我听大伯母说了，你为抱孙子的事忧愁烦恼。”陆爽开门见山。
“你大伯母也真是，这话也说。这事也不能怪你，你也没办法不是？要怪只能怪你三叔走得早，怪你四哥年纪小小的就走了。”三伯母越说越忧伤。
“三伯母，这事不能急的，要慢慢来。你还是和我一起回新府吧。”
“我就在这边住，这屋子住了这么多年，一草一木都熟悉。哪天我想去新府了，哪天过去就行。”
“我在新宅，你在老宅，我不方便照顾啊。”
“我要你照顾干嘛，我又还没老。”
“三伯母，这哪儿行，我肯定要照顾好你的。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小时候我娘身体不好，我都是三伯母带着的呢。我听我娘说，我还是喝你的奶水长大的呢。”
“那是你娘生你伤了身子。你小时候啊，我左手带着我家四郎，右手带着你。你们兄弟俩年龄又相近，正好是玩伴。唉，可惜我家那小子命薄。”三伯母一说又伤心起来。
“三伯母，你真的想早早抱孙子？”陆爽见三伯母又伤心，于是转移话题道。
“谁不想呢？你娘不想？你大伯母二伯母不想？陆家现在只有你一个独苗，大家都眼巴巴地盼着你生儿子呢。”
“三伯母，你真想早抱孙子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有办法？你别说你第一个儿子就承继三房，你阿娘肯定是不答应的。就算你阿娘答应，那也得先继承你大伯母长房家不是？”
“我说的办法不是这个。”
三伯母一听不解起来，“那是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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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黄刺史案例真实的情况是：
大诗人白居易有个堂弟叫白敏中。
唐代抚州刺史皇甫炜先后娶了中书令白敏中的两个女儿为妻，奈何两位白夫人都是早早谢世，皇甫炜膝下仅有一个庶子，但最后承袭皇甫炜这支香火的并不是这个庶子，而是皇甫炜的侄子。这个典型现象说明了如果贵族男子没有嫡子，宁可让侄子来继嗣也不愿让庶子继承香火，可见小妾生的儿子地位之低下，竟然连侄子都比不上。
2、丘行恭生母去世，丘行恭抢着安葬自己生母，和其嫡长兄产生了争执，结果被官员弹劾，坐罪革职为民。此事非杜撰，而是贞观年间真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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