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涸辙之枯
众生之门外。
玄离盯视着那空中黑沉沉的四色劫云，有些担心地问老君：“喂，你说清凝她能成功吗？”
老君笑了笑，他凭借穿越之前的记忆依稀记得清凝成功了，但又不很确定。穿越后，前世的记忆好多都在淡忘着，这可能就是重活一世的代价吧。
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他现在也不敢臆断清凝能否成功，心中不仅紧张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放心吧，我相信清凝，她一定能行的。”老君安慰着玄离。他这句话其实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就在这时，异变突现。
距离老君不远处的空中骤然凭空出现一扇闪烁着华光的空间之门。一道身影缓缓地从门内走出，身著一袭黄衣。
看到这道黄袍身影，老君眼神一凝，沉声喝道：“那伽！这周围是我的领地！你来是要挑起战争吗？”
那伽却不开口，一道暗黄色激光从他抬起的右手掌心中射出。老君侧身躲闪，那道激光几乎是擦着他的衣襟被他躲开了。
老君稳住身形向虚空一招手，一柄拂尘破空而来，落入他的手中。
玄离跑得远远的，他自知这种层次的战斗不是自己能参与的，如果贸然参与，不仅帮不到老君，还反倒会给他添麻烦。一股无力感在他的心中升腾着，他第一次是那样急切地渴望提升自己的实力。
另一边，那伽也释放出了自己的武器，两柄重剑出现在他的双手中。那剑虽厚重却又十分狭长，竟给人一种极为修长的感觉。
在这个重要的时候那伽前来挑事，老君已然动怒，蕴含着恐怖能量的七彩火焰在他的身上剧烈地燃烧起来，令他的气息瞬间提升到了极致。
那伽举起重剑，向老君当头斩落。老君一挥手中拂尘，拂尘霎那间迸发出千万条丝线，紧紧缠绕住那伽的重剑。那伽将另一柄重剑斩向老君腰间，老君则从容不迫地轻晃拂尘，分出一串丝线直奔那伽心脏。
攻敌所必救！
那伽身体周围银光一闪。下一瞬，他已闪现到了三米开外的空地上，避开了老君这一击。
那伽提聚起一口气，刚要再次冲向老君，突然强烈的痛苦从他的胸膛传来，那种痛苦就像是胸膛被什么东西整个刺穿过去！
那伽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君竟来到了他的身后，拂尘深深刺入了他的胸膛。
“空间瞬移，不只你有，我也有！”老君冰冷的声音令那伽如坠冰窟。
那伽艰难地摸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叨咒语。下一瞬，符咒炸裂，一缕残魂飞快地从他破碎的身体中脱离，逃走了。
看到那伽狼狈逃走，老君终于坚持不住，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刚才用秘法短暂地爆发使他也伤了几分元气。
玄离急忙上前扶住老君。
老君突然感觉有些不适，身上有些疼痛，他凝神内视，惊骇地看到自己腹部竟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这应该是那伽的重剑砍出来的吧。
“玄离，我……可能要不行了。”老君苦笑着。
玄离闻言一惊，“什么，你受伤了？”
“是啊，我被那伽砍伤了，可能坚持不到回蓝溪镇了……”老君一边说，一边心中暗骂伤口都往外喷血了，玄离你个神经大条的眼瞎吗看不见？
“老君……”玄离想说什么，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沉默。
无尽的沉默。
老君的意识逐渐模糊了。
“你说，清凝会不会想我？”
“等她知道你仙逝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玄离，你要替我好好安慰清凝。”
老君的意识更加模糊了。
“玄离，等清凝回来了，把我的蓝玉盘拿给她，算是一份纪念吧。”
玄离没有说话。
久久无言。
突然，老君感到有泪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发出“嗒嗒”的声音。他勉强抬起头，看到玄离在失声痛哭。
“老君，你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要走？我有些……舍不得你……”
“唉。”老君叹了一口气，“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吧。命由天定，由不得人。我也不想死啊，可……这也是没奈何的事。”
又是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
老君的意识几乎完全模糊了。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口中迸出一阵血沫，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老君看到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这是人死后的世界吗？他还没有闭合的眼角的余光看到身体周围有碧绿色的纯洁光芒闪烁着，他感到阵阵温暖，痛苦消失了，老君缓缓闭上了双眼。
老君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老君缓缓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回到了老君阁。
“这是……老君阁？我没死？”老君讶异地心想。
“师父，您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喊道，老君听出那是清凝的声音。
“清凝，你渡劫成功了？”老君顾不上询问自己的伤势，喜悦道：“恭喜你！”
……
几个小时以前。
清凝的意识逐渐回到身上。“这是哪？我不是被雷动劈死了吗？”
“你确实死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清凝这才注意到位于房间正中端坐着的高大身影——那威严声音的来源。
清凝心中兀然荡漾起一股强烈想回到老君身边的情感。
那高大身影道：“你怎么不说想回去之类的话啊？来我这冥府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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