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抉择
鸟头树人们比外面的树人要强很多，但它们面对的是十几名守旧势力的高端战力，局势基本是单方面碾压。
几个回合下来，树人之心便散了一地。守旧势力聚在一起开始讨论战利品的问题。
“这些要怎么分？”有人问。
“树人这种生物弱得可怜，我们任意单拎一个出来都能杀一片，无非就是快慢而已。它们的心都是上好的术法研究素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端，我提议大家平均分。大家拿一样的数量回去，研究出什么就各凭本事，这样最公平。”一个术士提议道，有几个术士立即附和。
“你们也知道这是上好的研究素材，做术法研究你们有优势，这算哪门子公平？要我说谁拿到就是谁的，这才是各凭本事。”有体修立即怒道。
“行，那我们用术法牵引到的你们不能碰。”一风系术士说道。
“没到你们手里就不算你们的。”
“别吵了，按谁杀的就算谁的。”
“那要怎么判断它们到底是谁杀的，刚才好几个术士都放了大范围术法。”
“……”
在人类争论不休时，小树人带着苏缘接连爬了很多条藤蔓，钻了好几个洞，才来到母树腹地。有的洞小到苏缘差点都进不去，他怀疑其他树人根本进不到这里。
古木的核心比苏缘想象中要小的多，只有拳头大。外形像一颗金色宝石。它镶嵌在一堆半透明金色树根之中，散发着澎湃的生命力。
小树人走近古木核心，将手按在一金色树根上。它身上的树纹亮起翠绿的光，与开启树根通道时如出一辙。它嘴里念叨着不知名的言语，似乎在与古木核心沟通。
苏缘脚下有草木破土而出，组成一翠绿的门框。
“母树问你要去哪里。”小树人问。
“不越山。”
苏缘有些惊讶，他原以为母树最多只能开个固定的秘境出口，结果还能选择地点。
“它说只能传到那附近的小节点。”
“可——”苏缘的“可以”还没说完，一股强烈的冲击将母树腹地击穿，并将他击飞。
苏缘在半空中就稳住身形，安然落地，但草木组成的传送门却损毁了。小树人不在冲击的范围之内，还在核心附近。
“你是哪国的新人？还是说你是散修？”红袍术士的声音清亮，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她身上环绕着青色的光，悬在半空中俯视着苏缘。
虽然守旧势力说在秘境之内不能同族相残，但“同族”这一词的含义，并不包括守旧势力之外的人。而不属于任何势力的散修，对他们来说只是异族。
苏缘认得这红袍术士，她就是之前在外面用【阳炎风暴】的三阶术士。
一想到她是三阶，苏缘就放弃了抵抗的心。就现在的他而言，正面打术士，跨一阶能打，跨两阶能跑，跨三阶只能等死。
更不用说还不一定是单挑了。
另外两名术士也从腹地被击穿的洞中飞了进来，水法一落地就用【霜冻之环】封锁场地，将苏缘双脚冻结，小树人的元素抗性低，寒冰沿着它的脚蔓延到它的头顶，成为冰雕的它还保持着与古木沟通的姿势。
苏缘很想破口大骂，明明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离开这了。
“我是齐国的新晋体修，见过前辈。”苏缘内心骂骂咧咧，但表面一副恭敬的样子回应道。
“不错嘛，居然能让当地的异族带你找到核心。看来你对付异族有一套，有兴趣来我们秦国吗？不会亏待你的。”红衣术士落到地面，脚下的冰面立即融化，她一副对苏缘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道。
如今近距离看清红袍术士的全貌，苏缘想起了很多前世关于她的信息。
“疯红莲”秦莲。起初她因为术法特色和外貌特色被玩家尊称为“红莲”，有的玩家甚至为了她加入守旧势力，与主流玩家对抗。
后来玩家攻打秦国时，她放了个禁咒将玩家和秦国一起泯灭了。而她也因为释放禁咒的代价而消散。自此玩家就给她的称号加了个“疯”字。
“恕难从命。”苏缘不清楚她是在试探还是在说真的，只能保守地回答道。只要他还是守旧势力的人，秦莲就不敢把他怎么样。如果真表达跟她走，那岂不是刚脱离狼巢又进虎穴。
秦莲笑了笑，抬手就召了个大火球将小树人轰碎，风法立即释放【气流牵引】，将掉落的树人之心收入腰间的存储袋中。
“那还真是可惜呢。”秦莲走到金色树根附近，摘下古木之心。“那么下次在秘境之外的地方见到你，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说完，秦莲就带着术士们飞走了。
冒出一身冷汗的苏缘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回头看到小树人焦黑的躯体，一时间悲从中来，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小树人给他的感觉确实像个真实存在的人。其他存在不是令人生厌，就是比他还像玩家。
穿越半年以来，与他关系最好的也就小树人了。
这只是游戏，它只是npc。苏缘安慰自己。现在要紧的是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人类离开，然后另寻出路。
他双腿用力，挣脱【霜冻之环】的束缚。却发现束缚他的不只有寒冰，还有一条青绿的藤条。被冻结过的藤条很脆弱，苏缘一用力就弄断了。只不过这藤条不像是要束缚他的样子，而是要提示他什么。
苏缘想了想，还是先走到小树人身边，挖了个坑将它安葬后，才循着藤条的来处找过去。
拐了好几个弯，他来到另一个树洞，树洞里有一翠绿的门框，和刚才那一扇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扇是已完成的——小树人在离去的最后一刻，给他留了一扇门。
门亮着白光，这代表它还能进行传送。只不过那白光并不稳定，似乎随时都要消失的样子。
苏缘站在门前，却迟迟迈不进去。
他很清楚小树人只是npc，可他没法就这样一走了之，但现在努力了半年的计划就要达成了。
在传送门的光芒消散的最后一刻，苏缘做出了他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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