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韫背着手，眼底颜色深重。
“你说得对，木强做什么选择，都是可以理解，也必须尊重的。当然，他不想干了，也还会有别人来干。盛世之下，总要有人为这万家灯火负重前行。”
秦延还没说话，就感觉到手机在裤兜里震了震。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条短信，来自温茗。
“纹身有消息了，一小时内出现在我店里，过时不候。”
他盯着这行字，甚至能想象，她打下“过时不候”这四个字时的表情。
“冉局，我有点事情，得先走了。”
“好，回聊。”
秦延和冉韫告了别，开车前往温茗的纹身店。
下午店里没有客人，但是店门开着。秦延将车停到树荫底下，快步走进大厅。
温茗正坐在方桌前，一边握着笔涂涂画画，一边啃着苹果。听到秦延进门的声音，她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秦延也看了一眼，从收到短信到他出现在这里，一共只花了二十多分钟。
“来得挺快的呀。”温茗咬了一口苹果，咀嚼着问他，“该不会是抱着手机在等我的消息吧？”
“你找到那个纹身了？”
“问你话呢，是不是啊？”她咽下嘴里的果肉，舔了舔唇，“看你昨天走的样子，我还以为你都不会再理我了呢。”
“有图片吗？”
秦延现在好像找到了和她相处的最佳模式，那就是她说她的，他说他的。他不是没听懂她语气里的委屈和抱怨，可是，他觉得他们实在不是需要这样腻歪的关系。
难道，还要他来哄她吗？
温茗见他不答，也不勉强，她慢悠悠地将手里的苹果啃干净，把果核扔进垃圾桶，然后，收拾好绘本，将笔记本电脑拿出来。
秦延看着她打开了电脑，桌面屏保，是她自己的照片。
照片是在海边拍的，背景是一片宽阔的蓝海，她站在金沙滩上，穿着一件刚过腿根的白色衬衣，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神却很干净。她的红唇，与海的颜色相称，整个画面，充满了慵懒的气息，那种撩人的风情，好像能冲出屏幕。
“我美吗？”温茗没抬头，但是她知道，秦延在看着照片里的她。
“美。”
温茗笑了，仰头瞥他一眼。
“答得这么乖，是迫不及待想要看那个纹身图案吧。”
秦延没否认，也没告诉她，是真的很美。
温茗打开了个装满纹身图案的文件夹，文件夹盖住了桌面上的她，秦延的思绪缓了一下，就见她鼠标一路往下拉，打开了最后的一张图片。
图片有点大，过了几秒才跳出来。
秦延眯了一下眼，任由屏幕上骷髅人撑满自己的视野。
“按照你的描述找到的，它不是一般的纹身图案，它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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