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先道：“你这两日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你的东西回去山上住着！”
林芜咬着下嘴唇：“母亲，芜儿是想着，二姐姐出事，我就住在这附近，就过来看看二姐姐，还有……给母亲您见礼。”
大夫人鼻尖轻哼：“现在礼也见过了？赶紧走！你杵在这宅子里，反倒是让莺儿心中不痛快！”
林芜压着眼底的愤恨，她仰着小脸儿，面上尽是担忧：“母亲，二姐姐真是患上了天花吗？这里的下人都这么说，二姐姐是不是活不下去了？”
那张童稚的小脸儿啊，说出来的是直往大夫人心窝子戳。
现在大夫人身边守着的可是那位不苟言笑的老嬷嬷。林芜的话刚落，大夫人掀桌而起，可是转瞬间就被老嬷嬷给按住了。
“夫人，您是林家的正头夫人，做事别这样小气叫人笑话。”
不咸不淡一句话，将大夫人的怒气堵在心口。
她恨了一眼老嬷嬷，拿手直指林芜：“小贱人，滚出去！这时候儿来我面前搅事，看我不活撕了你！”
林芜怯生生地往后退了退。
经过那个晚上，她算是想明白了，她现在年纪小，她最有用的资本就是年纪小不懂事。
不管她做了什么，只要没有触及到底线，她到底还是林家的姑娘，一句年纪小不懂事总不会让她受太多的罪。
而且，这买卖她可是在心中合计了，是划算的。
几句话就能将人气得跳脚，几句话就能让人心口憋闷气晕过去，几句话的功夫……可太大了。
她眼皮子一落，无辜道：“听说这病就算是好了也会满脸留疤，那、那到时候二姐姐该如何说亲事啊？”
语气哀切，满满的担忧。
大夫人脸色阴沉：“是你娘来教你说这些话的？”
“我娘？我娘什么都不知道啊～”林芜望了一眼那个老嬷嬷。
“滚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你若是还敢拿莺儿的病说事，今日莺儿受了多少罪，到时候我一定千倍百倍用在你身上！”
林芜仓惶，脚下左脚绊右脚，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她眼中含着惊惧：“我、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二姐姐……”
“来之前，我还特意去求过云雾寺的高僧，都说、都说今年这场大雪来得突然，连云雾寺这样的地方都被大雪给封山了。”
“而且……”林芜眼睛一闭，继续道：“而且，过往的天花都是在炎热的时候才会出现，这、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在冬日里发了天花。”
“僧人们都说，这是有大灾的前兆。”
她一股气说完，一个高几也被掀翻滚到了她的面前。
林芜深吸一口气，往后挪了挪，又道：“这是云雾寺的僧人告诉我的。”她看着老嬷嬷：“不信你们可以请祖母去云雾寺问个清楚。”
“你闭嘴！”
林芜是豁出去了，继续道：“当初大姐姐才回来的时候便被云雾寺的云海大师批过，说她面上黑云罩顶，但是那黑云之下鸿运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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