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钱庄存银子，从来都是给钱庄费用，没听说钱庄要给利息，你们胡乱搞，破坏规矩，让其他钱庄如何做？”
“其他钱庄怎么做，是他们的事，与我们何干？”
看着从日夜钱庄里走出来的叶天，身体似乎出了问题，走路缓慢还要人搀扶，查干萨冷笑道：“是不是缺德事做的太多了，都开始肠穿肚烂了？”
“桑家太霸道了，是不是有人和我们原家走得近，不管对方是谁，你们都敢动手？”
球场枪击案刚出现，查干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不能丢家族脸面的查干萨说出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话。
“废话，我桑家也不是白混的，谁敢和我们桑家作对，那便是不知死活，杀了他，也是咎由自取。”
“呵呵，行，你们桑家够横的，可你忘了，哈丰城的钱庄行，原家才是老大，从来都是原家立规矩，其他钱庄守规矩。”
“以前是这样，可现在，呵呵，你原家还有资格做钱庄行的老大么？今天我过来，就是告诉你一声，以后，哈丰城钱庄业的规矩，我们桑家说了算。”
“哈哈，桑家想立什么规矩，随便你们，可我们原家，没兴趣遵守，不服气？你还能把我按在床上不成？”
一听这话，桑根其自然想到被叶天算计的事情，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好，我桑家，便用你们原家做磨刀石，让哈丰城的人都睁开眼睛清清楚楚的看着，得罪我们桑家，是个什么下场！
哦，说来也巧，我桑家钱庄的一家分号开业，更巧的是，分号正好在日夜钱庄对门，请的宾客们怎么还没来？去问问。”
半盏茶后，一辆辆马车驶入街道，桑根其故意让迎宾的下人站在路中间高声唱名。
踩高捧低，是生意场上的常态，况且原家在金融界一家独大这么多年，其他钱庄心中积压了不知多少不满，人人都盼着原家倒台，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日夜钱庄没人来贺喜，可桑家分号，门前去车水马龙。
“姑爷，我之前没得到消息，不知道他们想这么打擂台……”
看查干萨一脸愧疚，叶天笑道：“你刚升任大掌柜，不知道是正常的，没什么可怕的，他们不知死活，敢开在咱们对面，那就让大家都看看，桑家这家分号，是怎么被咱们挤兑着破产的。”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让分号破产，靠嘴巴说还是扎小人诅咒？查干萨，你长本事了，能做大掌柜了，以前还真是我眼拙了。”
面对昔日师父，查干萨心里也没了底气，一脸愧疚的低下头。
“你已经被开革了，还会来做什么？”叶天冷着脸问道。
“存钱呀，日夜钱庄开门做生意，没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吧，来，我这有三个铜板，给我开个账户，存钱。”
“师父，三个铜板太少了吧……”
“少？你们日夜钱庄不是放出风了，存一个铜板就能开户么？还有，别叫我师父了，我何德何能，能做日夜钱庄大掌柜的师父？哦，对了，我现在有了新差事，就在对面的分号做大掌柜。
姑爷，你好好看看，是我管的桑家分号生意好，还是你这家生意好，我这个人心软，哪天日夜钱庄开不下去了，你跪下求求我，多说点好听的，没准我就把你们这家店盘下来，救你一命。”
看叶天伸出右手，攥成了拳头，原田步冷笑道：“怎么，你还想打我？我现在不给原家干活了，打我？你敢么？你配么？”
摇了摇头，叶天笑道：“你误会了，原本我把桑家分号击垮的信心，只有七成，现在知道你是分号大掌柜，我就有了十成把握让桑家分号关门。”
原田步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炫耀一番，却没想到装叉不成被反杀，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你最大的本事就是嘴巴够硬，行，你厉害，你了不起，我等着你跪下求我的一天！”
看原田步愤然离去的背影，叶天扭头说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不是说做生意就不能讲良心，而是该狠心的时候就要狠心，人总不能背着过去的包袱往前走。
授业之恩是恩情，可乌家将女儿托付给你，日夜钱庄里的伙计们也要靠你赚钱养家，你的担子很重。”
“姑爷，我明白您的意思，生意上，各凭本事，我不会因为原田步是我以前的师父，就心慈手软的。”
开业第一日，最看重的就是讨彩头。
在桑根其的安排下，不少人进入分号之内存款，每办理一次存款，门口的伙计便使出全力喊出存款数额和收取费用数额。
日夜钱庄存款不收费用是吸引人，可哈丰城里商人也都知道，原家朝不保夕，傻子也不会为了那点利息就冒失去所有本金的风险。
“第一天都开不了张，那不如直接关门大吉，免得丢人现眼。”
原绪真知道自己脾气火爆，担心又给钱庄惹祸，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钱庄里。
听着外面的叫喊声，他越来越烦躁，原田步站在街上的喊声，让他彻底爆发了。
“不行！这么下去不行！咱也是刚开张，第一天就被死死压住，别说不吉利，就是储户们也会觉得咱们不可靠。”
“再等等。”
“还要等？等多久？”
低头盯着怀表的叶天直接伸出了三根手指。
对原田步来说，被赶出钱庄是奇耻大辱，如今新主子正看着呢，急于表忠心的他，发现日夜钱庄没回应，继续喊道：“诸位都知晓，我本是原家钱庄的大掌柜，可诸位知道，我为何要辞号么？”
“为什么呀？”一个桑家走狗立刻问道。
长叹一声，原田步一脸无奈道：“从我爹那辈开始，就在钱庄里干活，我又是原家族人，不到万不得已，我哪舍得离开呢？
可不走不行呀，老家主的身体一直不好，从牢狱里出来之后，脑子都糊涂了，被一个赘婿蒙骗，要搞什么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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