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里醒转过来,季玩暄眨了眨眼,花了足有两分钟来反应自己正躺在聂大爷家的小床上,自己已经十七岁了,不是五岁。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
4:35。
还有两个小时可睡,但心里的感觉却没有往常早醒过来那样幸福。
季玩暄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坐起来把床头灯打开了。
抽屉里有一个带锁的盒子,是他十二岁买的,但直到去年聂子瑜给了他那张纸条时才开始上锁。
季玩暄打开小锁,掀开盒盖入目便是女孩的字迹。
逗逗,别怕。
他深吸了一口气,掀起杂七杂八的东西,掏出了最底层的信封。
和上次在飞机上发现的那封一样,这一封也很厚,但其中大多都是白纸,有内容的只有一张,纸上也只有一行字。
“小三的孩子,疯子的孩子,天造地设的一对。”
打印的字体,用的是微软雅黑,要想找到是谁写的应该去字体公司举报。
不过这人没有商用,或许也只印了一份,这能告侵权吗?
也许他可以去咨询一下杨又庭:嘿,叔,有人说这封信是你儿子给我的,你帮我想想怎么查明吧。
季玩暄扯了扯嘴角,把信封又塞了回去。
他还是不相信这是杨霖煊写的。
小王子或许对他刻薄了一些,但教养一直很好,自尊绝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举动。
而且原本一开始,他们也曾一起玩得很开心过,杨霖煊还甜甜地叫过他“哥哥”。
哪怕因为当年的那一声“哥哥”,他也无法相信这是杨霖煊做的。
那会是谁呢?他会帮谁来送信?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太少,顾晨星与路拆根本不可能,还会有谁?
还有初中部的那些流言,这么多年过去了,当事人都不再提这些谎言了,为什么还会有人传?
还有沈放。
季玩暄的眉头蹙得越来越紧。
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他妈妈的事?沈嘉祯不是瞒得很好吗?还是这个男的有毛病,不止告诉过自己,还告诉过和他儿子有关系的别人?
那个混蛋变态王八羔子呢?好久没听过下文了?他是不是真的彻底消失在沈放的生活里了?
季玩暄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入睡,这些问题却一个一个弹了出来,问号伴随着惊叹号,逼迫着他的神经越来越兴奋,彻底睡不着了。
4:55。
才过了二十分钟。
季玩暄脸埋进枕头里,凄惨地闷哼了一会儿。
他摸到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看清了锁屏的日期——四月一日。
梦中最后的场景还隐约残留在脑海里,季玩暄把这当作周公的指引,给季元发了一条骚扰短信。
“小舅,愚人节快乐。”
季元在十分钟后回复了他:“快乐,小神经病。”
季玩暄笑着打了个滚,睡不着索性起身下床,从书包里掏出自己新买的小密码本,四个0解密掀开封皮。
一页都还没写过,季玩暄在崭新的扉页认真落笔,一笔一画地写下了自己的网名。
翻开新的一页,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又工整地写下了自己最近最大的烦恼:《怎样亲到对象的嘴》。
某度搜索容易涉黄,而他身边有发言权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
彭也脸红红的,很难为情的样子:“……我又没主动过,你问我干嘛?”
他们两个又在体育课上挤在一起,季玩暄刚踢完半场足球,浑身热得冒汗,但女孩红起脸来丝毫也不逊于他。
他俩装情侣装了半个多学期,上周刚刚宣布和平分手,原因是文理科异地。
大家唏嘘的同时,又觉得这两个在一起与分手后相处模式都完全相同的人有点厉害。
季玩暄仰头喝下半瓶矿泉水,接过彭也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汗:“上周主任回家晚了,不好意思啊,都是我非让他送我回家。”
彭也摇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而且彭主任回去也没提到季玩暄打架的事,只是说在路上看见了虐猫的,于是他正义感爆棚,带着犯罪分子一起去派出所了。
季玩暄:“……”
“一直都在说我,”彭也看向他,“你怎么到现在连你对象都没亲到过。”
季玩暄扬起脑袋晒太阳:“因为我对象是白雪公主。”
彭也:“哦,我男朋友是网球王子。”
下课铃响,操场上的人离开又换了新的一拨,季玩暄却还坐在原地,披着校服外套发呆。
他近日总是发呆。
“在想什么?晚饭吃什么吗?”
季玩暄应声回头,看见聂子瑜正向自己走过来。
少女身量纤长,肥大如麻袋的校服里包裹的好像是一位芭蕾舞演员。
“在想你啊。”季玩暄眯起眼睛对她笑。
聂子瑜性格很好,朋友成群,但最近每天下午晚自习前的大课间,她都喜欢自己独来独往。
“我不信。”聂子瑜坐在他旁边,随手接过男生递来的奶糖。
离高考还有两个月,聂小鱼却已经成为了这所学校最悠闲的少数人之一,几乎看不出任何被未来那场考试煎熬的痛苦。
季玩暄还在对她笑,聂子瑜伸出手指捏住他的脸颊向外扯了扯。
“你看起来就像我们班里的一个同学,最爱强颜欢笑,可惜脸色苍白,老师每天都担心他会不会学得晕过去。”
季玩暄含糊道:“很明显吗?”
聂子瑜点了点头,松开他:“挺明显的,如果不想让你那个小同学担心,还是等调整好心情再去见他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潦倒者的情书请大家收藏:(m.xgxs.net)潦倒者的情书星光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