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戎深更担心的，是那些在暗处蠢蠢欲动的人。
但愿没出事吧。
电梯门刚打开，厉戎深的手机就响了。
低头一看，是宋景豫打来的。
“什么事？”
宋景豫似笑非笑的说，“谁给你吃枪药了？”
厉戎深没心情开玩笑，直接结束通话。
安静的地下车库角落，宋景豫看着返回通话界面的手机，冷笑着勾了勾唇。
他打开相机，抬手对着不远处正要上车的顾曦和叶慕文，特意把旁边醒目的“hotel”酒店标识也框住，按下快门，直接给厉戎深的微信发过去了。
不搭理他？
不出三分钟，厉戎深就得反过来巴结他！
预料之内，才不到半分钟，厉戎深的备注出现在通话界面，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冷峻，“发定位。”
“我可是在替你把关，不能好好说话？”宋景豫好不容易有机会调戏厉戎深，不肯直接说实话。
“你很闲？”厉戎深的语气听起来就悠闲了几分，“考察印度的项目还缺个监理。”
“靠！”宋景豫暗自啐了一声，直接开启了位置共享。
厉戎深总是这样，一招毙命，屡试不爽。
这种缺德的事情厉戎深不是没干过，宋景豫刚跟厉戎深合作那会儿，因为经验不足闹了大麻烦，结果厉戎深大笔一挥，直接把他扔到印度去了。
厉戎深对人生信仰里，完全没有“开玩笑”这种条例，一向说一不二。
……
酒店门口，叶慕文缓缓把车停下。
顾曦解开安全带，就准备下车，“我到了，叶经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叶慕文却直接熄了火，也跟着解开安全带，下车绕过车身，替顾曦把门打开。
顾曦愣了一下，有些莫名，但还是拿着包抬脚下去。
“还有事？”顾曦站定之后，问他。
“最近见顾小姐一面不容易，难得有机会，有些公事，想跟你汇报一下。”叶慕文谦和的笑着。
这话说的顾曦有点尴尬，她来m国，除了搞定威廉，剩下就是处理分公司的业务，结果厉戎深把她看的比犯人还严，叶慕文这些人连探病都没有机会，好多事情肯定是耽搁了的。
“行，我们上去说吧。”顾曦点了点头，随即抬脚走进酒店。
叶慕文就在身后跟着，彼此落了一个身位，很守规矩。
顾曦的房间是个套房，两个人就在客厅谈事情。
叶慕文和之前见面印象差不多，侃侃而谈，顾曦基本都是安静的听着，偶尔表个态。
说到最后，顾曦就决定把事情定下来。
“以后m国分公司就由你全权管理，我做主，给你开全行最高的工资，但你得跟公司签个合同，五年之内，不能跳槽，叶经理，你觉得怎么样？”
叶慕文这样的人才，顾曦当然不肯放手。
闻言，叶慕文低头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就算是卖身契，时间是不是也太长了点？”
“但你的付出和收入是成正比的。”顾曦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欣赏，继续说，“我在总部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字，叶经理入职的时间不长，相信选择顾氏，也是看到了公司未来的前景，把自己卖给公司，未来的年薪涨幅，一定会让你满意。”
叶慕文低下头去，别有深意的小声说，“我欣赏顾小姐，只不过，我也不是第一天出来做事，像顾小姐这样的投资者，见过很多，生意人嘛，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合同一签，我就不属于我自己了，谁知道会不会被吃干榨尽？”
“你的顾虑我完全理解。”顾曦耸了耸肩，说道，“所以，签合同之前，咱们还可以再商量，你的条件，我会尽量满足，毕竟分公司经理这么重要的职位，我也不可能轻易交给连体系都还不清楚的人。”
叶慕文的确是个人才，可对于顾曦来说，他的资历还是太浅了。
和傅一珩的争斗无休无止，她必须尽快让顾氏强大起来，m国分部是个开头，不能也不允许出错。
也许是和厉戎深接触的久了，在顾曦眼里，只有白纸黑字摆明的合同，才能让她安心。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两个人四目相对，似乎都在试探彼此的底线。
半响，叶慕文的话打破沉默。
“我可以签合同，也不需要高额年薪，但顾小姐也得和我签个书面协议，我在顾氏的合同期满之时，带我进入公司的董事局，我要持股。”
说着，他拿出手机，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文档给顾曦发了过去，“这是我准备好的协议，酒店就可以打印，顾小姐要是没问题，合同和协议，今天都能签了。”
提示音响起，顾曦边点开文档，边开玩笑打趣道，“原来叶经理是想当老板……”
“谁都想活的舒服点，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叶慕文语气平静。
协议基本上都是些咬文嚼字的东西，顾曦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叶慕文的要求----甲方需保证乙方，能拿到顾氏实业有限公司。即时股份的百分之五，乙方提供相应股金。
还算公平合理。
“没问题。”顾曦爽快的点头答应，随即就用座机叫来服务生，把东西拿去打印。
能够留住叶慕文，公司未来也能多一个有眼光有能力的董事，顾曦觉得，实在是赚了。
趁着高兴，顾曦也忘了自己是从酒吧回来这回事，跑到厨房，又开了杯红酒，等服务生回来的时间，就跟叶慕文一起品酒。
电梯里，厉戎深冷着脸站在靠边的位置，周遭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电梯门打开，拿着托盘的服务生走进来，冲他点头微笑，感受到厉戎深的强大气场，按下关门键之后，悄悄退到一边。
余光瞥见托盘上顾曦房间的门牌号，厉戎深微微偏头，目光停留在托盘里的文件。
……
叮咚----
门铃响起，顾曦放下高脚杯，就准备去开门。
叶慕文却先她一步，“我去吧。”
“这么迫不及待啊。”顾曦调侃他，又坐了回去。
叶慕文没说话，眼底却闪过瞬间的狡黠。
打开门，厉戎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比叶慕文要高一些，脸上没什么表情，走廊的灯从外面打进来，影子恰好落在叶慕文身上，浑身透着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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