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圈案的结束的时候又出了一些小插曲。
敖汤吃着她的晚饭说：“新来了个警察，说是管犯罪心理的，又是个小姐脾气。”
“你先吃完再说。”我怕边说边吃，不小心一口馄饨把她呛了。
“好好好。”
她快速解决了鲜肉馄饨，跟我回到店里。
“新来的是之前那个王娜娜的妹妹，叫王莉莉。”敖汤边帮我摆货边说。
“这家挺会取名字的。”我笑道。
“那可不，听说还有个姐姐姐叫王媛媛。”敖汤说，“全是这风格的。不过好像那个王媛媛已经夭折了，所以王娜娜才会回去继承家产。”
王媛媛。我的脑子卡了一下。
“怎么了？”敖汤侧过头问，“手指要是痛的话就别动了，放这我来摆。”
“不是。”我摇摇头，“你继续说。”
“和这位小姐比起来，王娜娜的脾气简直温柔。”敖汤龇着牙说，“早上她来报道的时候刚好遇上老板在和项圈那个案子的受害人家属谈赔偿问题。”
“还没谈定吗？”我问。
“没呢。本来说今天就能结束，这位小姐一掺和，还有的谈呢。”敖汤讽道。
她继续说下去：“一开始警局是判定这次的受害者都是无辜被卷入的，然后按以前的算法，判断躯体和魂魄的伤势，按程度给赔偿。但王莉莉一来，听了这事就打断我们老板，说这件事里的受害者也有责任。”
“投机取巧？”我猜道，这是唯一一个能对受害者有所指责的点。
“嘿！你还真猜对了！”敖汤说，“王莉莉说那些受害者平时不努力，考试的时候求转运，投机取巧，罪有应得。这是她的原话。”
敖汤降下些音调：“那家伙甚至还说，剩下的受害者也应该全死了才对。她说有这种心态的人活着也没意义。”
我很震惊，继而对那个新来的警察生出一丝害怕。
“而且她还是当着受害人家属的面说的。”敖汤叹了口气，“老板花了好半天才劝住当场闹起来的家属。”
“晚上开会，她又为了这事和老板吵起来了。我们局长的意思是说求转运的心思谁都有，不是什么道德败坏的问题，而且那些受害人又受到了网站页面的心理暗示。”
网店在项圈的销售页面上标注了项圈转运，助学助事业，这倒还好。但是店家还在介绍页面放了几个不买他们家货倒大霉的案例，怀着些许恶意，半诱惑半威胁地让受害人花钱，把罪买回去受。
“但王莉莉还是坚持这件事罪在受害人。”
“就算有，罪不至此吧？”我把最后一件货放到靠近门的架子上，“她是受过什么刺激吗？”
“是啊，我们也都觉得受害人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那家伙就是一根筋，硬是把五点半能结束的会拖到七点半。”敖汤抱怨，“最后还是老板说赔偿方案照旧，然后宣布散会。”
“你不是说你们领导不怎么敢逆着高门大家的意思来吗？”
“谁知道啊！”敖汤的眼睛发亮，“这是她最像个局长的一次了。”
“不过也就那么几秒。”她又有些丧气，“王莉莉对这结果不满，直接拍桌子摔门走人，我那领导也不敢说什么，表情都不敢背着她给一个。”
我点点头，没什么兴致地回到柜台后面。
“怎么了？”敖汤关切地问，凑过来看我是发烧了还是手上的口子裂了。
我笑了笑，让她别把我当成个病秧子。
“你还好意思说！”她撑在柜台的桌面上，“这几个月折腾多少次了？”
我投降，向她保证下个月一定注意。
第二天下午，姜珊敲了敲“望”白天关着但没上锁的木门。
我从楼上的窗户就看到她站那儿犹犹豫豫的，然后断断续续地敲了几下门。
“什么事？”我开门问。
她给我来了第四次道歉。
“你，不用这么在意吧？”我有些不自在。划个小口子，能让她心怀这么久的歉意，搞得我都有点过意不去。
“再说已经好了。”我举起食指说，那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
姜珊凑近来看了看。说：“真的不好意思，留下疤了，它都不好看了。”
第五次，而且这次的内容很奇怪。
“疤会消掉。”我说，再三表示真的不是什么大事。让她就此打住。
“有什么事吗？”我把门开大一点，让姜珊进来。
“有。”她迈过门槛，“第一，项圈的案子虽然结束了，但对网店的调查还在继续。”
我停下给她倒茶的手：“知道了，在查了。”
真的在查了，什么都没查出来就是了。
“查到什么了？”她掏出手机问。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保持面部表情毫无变化，说：“他们家有些货上附有灵魂，可能是从鬼差手里买的。”
“鬼差？”姜珊皱眉说，“怎么把地府也扯进来了？”
“不一定。”我说，“鬼差卖灵魂是常规操作了，他们不限对象。”
“大概需要多久能查出来？”她问。
我倒了杯红茶给她：“难说。那家网店现在都找不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项圈案的影响，那家网店在阳世的网络中消失了。
“没了？”她惊讶道，“是我那时候问得太直接了吗？”
“也可能是我的问题。”我说，“调查的方法不对。这几天我在试着连阴间的网络，等我摸熟了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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