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钒耸耸肩，说：“有些事，你觉得很小，别人觉得很大。”
“不，你肯定知道些什么。”秦铮笑道，“就算观察力再敏锐，也不可能把这种小过节的人放在前三位。当时怎么说的来着？要我帮你们，你就要拿出十足的诚意，俯首称臣是我说的气话，但是老老实实还是必要的，你说呢？”
张思钒愣了一下，立刻无奈地说道：“秦少你三观有问题，怎么什么事都会猜测其中必有猫腻呢？虽然的确有……”
接着，张思钒拿出了一份简单的文件，上面记录着五姓七望最近的动向，以及他们和各行各业的交流。这名叫程予希的女演员在这份文件中相当抢眼。
“二月七日，至郑家宅，过夜，对象疑为郑家老爷子。”
“二月二十三日，至王家宅，过夜，对象不明。”
“三月十一日，至中山刘家宅，过夜，对象不明。”
“三月十九日，至清河崔家宅，过夜，对象疑似崔仲国。”
……
崔仲国就是那位被秦铮揍了的清河崔家少爷，不过现在大家感叹的是……这女人太狠了！
文件可不止这四条，满满当当两页都是这女人的过夜记录，比较好玩的是郑琼永和陈霸先两条。
“三月二十六日，至郑家宅，被郑琼永赶出。”
“四月五日，至红袖添香聚会，勾引陈霸先，为李诗琴赶出。”
秦铮掩卷深思，意味深长地叹息道：“真是荤素不忌啊！”
“也就是说，她背后可能是崔仲国咯？”李思萌问道，她现在相信这女人和崔仲国一起搞自己的可能性很大了。
苏婕妤却摇摇头，道：“也有可能是他。”
大家顺着她手指看去，只见又是一条记录。
“四月十二日，至百花坞，当夜未出，对象疑为崔东篱。”
“疑为？”秦铮看看张思钒。
张思钒笑道：“不能把话说死，万一错了呢？但是你也是看到的，郑琼永对她的态度是果断赶走，而百花坞也不会留客夜宿，所以这女人只有可能留下陪一个人。”
“崔东篱和崔仲国？选哪个？”秦铮问道。
大家思考了一会儿，于狮子说道：“崔仲国的可能大一些，要知道，李小姐背后可是夜歌军门，崔东篱不至于为了找秦少麻烦而得罪李家。”
“但是反过来想一想，”苏婕妤说道，“他打得不就是这个算盘么？我们会觉得他不敢，但是……萌和铮的关系大家都知道，李家真的会置身事外么？再说了，以军门五柱石和五姓七望的关系，李家真的不需要计算在内么？障眼法而已。”
邓超已经闭嘴了，这个话题他没有发挥余地。
这时，秦铮注意到刘杰娜眼神中的深邃，问道：“娜娜，你觉得呢？”
刘杰娜看了秦铮一眼，说：“为什么要分开看呢？我不懂，清河崔家也好，博陵崔家也罢，不都是五姓七望？你们一直在努力把五姓七望分开看待，但是，清河崔家真的是和五姓七望离心离德的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场除了完全不在状态的邓超，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刘杰娜，谁想到这个以前只知道逛街买东西的大小姐，居然能把大家最近走进的误区一语道破呢？
秦铮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愧疚，他知道为什么。
相比于李思萌和苏婕妤，还有雏田和简若宁这些女孩，刘杰娜的确有些普通了。这种普通令人心安，却让人总是无意间忽视了她的存在，这一点，刘杰娜心中未必好受。
自从苏婕妤醒来，李思萌和秦铮成就好事后，她有多久没有和秦铮真正亲近过了？恐怕她一直在努力要求自己上进，要求自己变得更贴近于这些女孩子，以博取秦铮的注意吧？
“对不起。”秦铮脱口而出。
几个人立刻齐刷刷看向秦铮，苏婕妤微微一笑，李思萌却问道：“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刘杰娜脸上一红，生怕秦铮把她的心事说出来，赶紧岔开了话题，“所以，双管齐下吧？”
秦铮立刻配合地点点头，道：“让郑琼永去看看崔仲国……然后……”
他想了想。
“给陈霸先通电话，让他安排燕京那边，把这个程予希给我看住。”
事情定了，李思萌却有些闷闷不乐。
“人怎么会这样啊？多大的事情，非得弄得这么不可收拾？”她喃喃自语。
在场所有人，包括邓超，全都叹了口气。
“姑娘，”前段时间还困扰于网上出轨传言的邓超笑道，“人就是这样。”
人心，是防不胜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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