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执着马鞭,护在周牧白身前,冷笑道:“殿下与将军说话,你算几品几级,竟敢顶撞于殿下!”
崔耀樑一张脸都成了猪肝色,扭头瞥见军师戚文皓使了个眼色,立即对着孟想下跪道:“将军,叶郡守备关系国之门户,况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还请将军三思!”
他话音刚落,沈岚已经一鞭子抽过去,这次他有了防备,立即半转身抓住鞭稍,怒道:“竖子欺我!”言罢起身就要挥拳。
中营里一众副将纷纷怒目,有意无意的守在帐门出入处,东宫卫则是不约而同围在孟想与周牧白周围。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周牧白睃了众人一眼,“尔等,敢逆孤?”她的语气漫不经心,甚而带了几分轻笑,那声音却是冷冷的,直渗进人的骨子里。
此时孟想才喝道:“这是做什么?在殿下面前就敢撒皮?”待众副将告罪垂手而立,他接着道:“太子是与末将一同来的西陲,太子被困曲阳,末将亦是心急如焚,援救更是责无旁贷。只是叶郡乃瑞国西陲门户,荼族时时来扰,末将只怕即刻出兵则叶郡难守。”说着一叹:“太子定是要救的,只是要从长计议。”
周牧白指着自己带来的人:“将军可认得他们?”
除了沈岚未见过外,其余八人皆是东宫卫,孟想自然识得。
周牧白又道:“孤王既为睿亲王,何以不带自己的亲卫,却带着东宫卫来叶郡,将军不觉得奇怪么?”
孟想猜不透她的意思,只得接道:“末将愚钝,请殿下明示。”
周牧白淡淡一笑:“睿王府十二卫已分众往暨郡请卫瑾鹏将军援救了。我赤翼军人虽不众,几万精骑还是有的。且不说卫将军是太子妃的亲哥哥,就凭卫家世代忠良,你说,卫将军会不会星夜驰援呢?”
孟想脸色沉凝,又听睿亲王道:“三万赤翼军攻打五万荼军,是有些吃力,可曲阳城中尚有两万多玄翼军,如今已是破釜沉舟之势,两相夹攻,孟将军,谁的胜算大?”
周牧白抬了抬手,曲斌立即从怀中摸出一块布帛恭敬呈上,周牧白接过布帛递给孟想:“荼族阿拓列病笃一事你已知晓,孤王在途中截获荼族军情,荼族内乱,各部落自顾不暇,荼军已无援兵可派。你若随孤王前去营救太子,是唾手可得的功劳,若是一意孤行,孟将军,后果,你可想好。”
孟想本是欺她久在宫闱,又当年少,要拖一拖时日,最好得渔翁之利,现今听她桩桩件件分析下来,不觉已心惊,面上却仍是沉稳,他顿了片刻,下跪道:“太子殿下势危,末将何敢独善,末将愿即刻点将,破晓之前,发兵曲阳。”
周牧白语做关怀:“孟将军的伤,无大碍吗?”
孟想楞了一下,粗犷的脸都透出热意:“末将,末将带着伤药,即便双腿折断,也是要去的。”
周牧白笑道:“孟将军深明大义,实乃社稷之幸,小王折服。”
孟想连称不敢,又与军师商议几句,将各路行军分派下去,众副将拱手退出帐外。
周牧白坐在一把交椅上,恣肆轻狂,话语中带着少年人的脾性,“孤王此是第一次行军,不大懂得军中规矩……”
孟想实在摸不透她心思,只好竖着耳朵,听她话锋一转,冷笑道:“只是方才那粗鄙之人胆敢逆孤犯上,孟将军当真坐视不理吗?”
孟想心中暗骂,却只得扬声道:“崔耀樑顶撞皇族,以下犯上,罪当责罚一百军棍!末将这就去办!”
周牧白听他将事情轻轻一带,只扯到顶撞皇族,自与军令无关,也不说破,懒洋洋展了展手臂,到准备好的营帐略作休息去了。
孟想见她离去,还道莫不是这少年王爷真的只是想出出气,随即传令,将崔耀樑提到帐外领罚。
时已三更,几个兵吏压着崔耀樑,挥动军棍,左右打下,因周牧白与东宫卫俱在近旁营中,刑罚的兵吏倒也不敢做假。崔耀樑虽则皮糙肉厚,这实打实的军棍之下仍是痛得咬牙。
几个副将都听闻了责罚之事,也知孟将军不是真心罚他,都在背地里偷笑。岂知打了七八十下,沈岚忽然从旁几步过来,抓过军棍飞快打在崔耀樑背脊上,他手中透了内力,下手更是又快又狠,兵吏们都傻愣在那,他已十余棍打完。崔耀樑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沈岚将军棍指着地上不明生死彷如一滩烂泥的崔耀樑,横眉森然道:“此后谁再敢拂逆睿亲王,这就是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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