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乱持续片刻, 发现只是很小的一条菜花蛇, 大家还是心有余悸, 匆匆拍了照片返回公司。
路上纪瑶把拍到的蛇发朋友圈：吓死了……不到一分钟, 陆远舟给她回：才多大。
纪瑶忍不住笑, 红着脸悄悄看了下身边的同事, 见对方没注意到自己, 利落地给他回过去：老流氓。
老流氓没再给她回。
回到公司，设计组全体开会，唐煜城把设计要求说明, 跟着视频连线江芩。
纪瑶坐在会议桌最末，但总有一种江芩在看她的错觉，然而每次抬起头, 她的视线都不在她的方向。
“具体要求大家都清楚了, 接下来要面对怎样的折磨，你们应该还有印象。”江芩通过视频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
多功能厅大厅由江芩负责, 休息室、走道、设备室、洗手间等等的功能区域, 交给设计组。
纪瑶需要负责的部分, 是多功能厅一侧的洗手间。
散会回到格子里, 纪瑶看着图纸, 先搜索了下其他同类多功能厅洗手间的设计, 跟着开始画手绘图。
下午准时下班，陈行云等在门外，悄声告诉她郑文磊又请客, 说是庆祝自己顺利地在万隆站稳脚跟。
“我不去。”纪瑶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群里的消息她没看也知道说得多恶心, 傻了才巴巴地往上凑。
陈行云低低笑出声，“我也不去。”
纪瑶丢给她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眼神，一块乘电梯下楼。
晚上吃完饭陪外婆去散步回来，顺手打开电视。港城生活频道的《生活这点儿小事》栏目，正在直播突发事件，出事的地方就在小区附近。
纪瑶倒了杯水，站在客厅中央跟着外婆一块看。半个小时前，小区过去一条街的吉林路裕顺楼分店，有位员工在清理绞肉机时忘记拔掉电源，导致机器启动，被绞断了一条胳膊。
由于直播的缘故，现场救援时地上到处都是血，看着让人难受。纪瑶喝了口水坐下，身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小陆这小伙子挺不错，不过外婆还是不希望你再嫁。”老太太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你妈那时候就是，脑子一热嫁了结果遇到个人渣，外婆真的后悔当年没拦着她。”
“外婆，我都知道。”纪瑶暗自叹气。
早知道那天就不该同意陆远舟把胡子弄下来的提议，让外婆误会他们交往已深。她喜欢陆远舟，他教会她很多东西，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愿意收起生意场上的事故和圆滑，把最真实的一面给她。
可也只是喜欢和心动，并没有想过太遥远的未来。
“瑶瑶，那个小子是不是纪俊哲？”老太太抬手指着电视屏幕，气得直手抖，“怎么不把他打死！”
纪瑶下意识看过去，出现在电视上的人果然是纪俊哲，他浑身是血地被警察摁在地上，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叫骂。看完全部的镜头，她收了视线笃定地告诉外婆，那个人就是纪俊哲。纪国强不教他，有的是人愿意帮他教。
打架斗殴致人重伤被捕，纪俊哲作为熊孩子的好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抓住了好，他爸要是来求你千万别理，让他们一家自己折腾去。”老太太神情激动。
纪瑶给她顺了顺背，好笑点头。她才不会管，别说没能力有也不会帮，李燕华当年那样对她，真是报应不爽。
节目结束，老太太的情绪也平复下来，纪瑶等她洗了澡照顾她睡下，关灯回房。手机的消息提醒铃声响起，她点开看了下，见是陆远舟嘴角翘了翘。
他发来了一段英语语音，还有中英文文字对照。纪瑶仔细听了一会给他回复过去，放下手机去洗澡。
洗完澡做完网课的作业，纪国强不意外地打电话过来，纪瑶压着火气冷冷掀唇，“你再烦我，我明天就去公证处做公证把房子给外婆，我死了你什么也拿不到。”
纪国强估计是被她吓到，嗫嚅着挂断电话。
纪瑶丢开手机，长长地吐出口气，刚准备睡，沈御庭居然换了个号码打过来，开口还是要去领证。这次他真是脸都不要了，直接威胁，如果不去领证他就上门找外婆。
纪瑶恍惚有种对牛弹琴的错觉，连生气都提不起劲，“拜托你有病就去治，我不想跟你废话。”
“我喜欢上你了。”沈御庭说完便挂了电话。
纪瑶攥着手机，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控制住自己打回去骂人的冲动。她不能跟个神经病计较，真把她惹急了，她就带着外婆去邻省找舅公，
夜里睡睡醒醒，睁开眼，天刚刚放亮。外婆在厨房准备早餐，纪瑶爬起来学了半个小时的英语，开门出去洗漱。
今天的工作不多，不过她还是提早到了办公室。
手绘图画到一半，头顶忽然响起陆远舟的声音，低沉沙哑的声线里裹着淡淡的笑意，“比例不对，并且学校的洗手间不需要这么豪华。”
“是总的比例不对？还是单单洗手盆的高度不对。”纪瑶仰起脸，鼻尖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老陆，你是不是懂得太多了。”
陆远舟伸手把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你每天整理资料，没看过这些数据？”
纪瑶脸红，她看过，但是比例总抓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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