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绝不能再当一个懦夫!”他一把撤下护额,指着自己光洁的额头,说,“来吧,父亲,给我刻下‘笼中鸟’吧!我的姐姐,当然要我来保护!”
(23)
两个孩子,一个十九,一个十二。大的那个,惊讶、感动、愧疚,拼命拒绝;小的那个,释然、坚定、无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但在茂久眼中,他们都实在……
“……太单纯了。”他长叹一声,有些疲惫地阖上眼,复又睁开,摇头苦笑,“你们两个孩子,真的太单纯了。”
一个说想要变革古老的制度,却只会泛泛而谈、拿不出实际方案;一个连另一个的意思都没搞懂,抢着要自我牺牲。茂久在心中刻薄地批评自己两个孩子。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甚至说出来的还要更加严厉。绫和秀司一时无言,垂头听训。刚才活泼了些的气氛泡沫般破碎了。
或许,有些背后的东西还是应该告诉他们。茂久想,心下沉郁——他是不想说的。但既然决定了,就告诉他们吧。
让他想想,用什么话开头呢……就这个吧。
“绫,”茂久说,“你不是第一个说希望废除这个制度的人。”
其实细究日向一族的历史,还有众多族人的心理,会发现这项制度并没有听上去那样残酷;或许更合适的说法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因这项制度而倍感痛苦。
倍感痛苦的只有两种人:第一种,生性热爱自由到极点——这在忍者中是极少的,更遑论从小听训的名门大族;第二种,生在分家的天才。
“笼中鸟”虽然在理论上使得宗家可以任意处罚、甚至处死分家的人,但由于宗家的人寥寥无几,历代宗家都轻易不会动用这份力量;即便动用,也大多点到即止。况且宗家不可能熟悉分家的每一个人,许多分家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亲身体验“笼中鸟”的效果。
而至于那1°死角……第一,不是每个族人都能够使用白眼;第二,即便开了白眼,除非高手对决,否则那1°死角并没有什么影响。
事实上,分家大部分人最不满的事情是被禁止学习“八卦掌·回天”这样的秘术。通过多年——许多许多年——的争取,已经有很多原本只允许宗家学习的忍术对分家开放。到现在,被保留的也就只有几个最高级的忍术。
这就够了。反正对大多数人而言,那种级别的忍术就算对着卷轴反复练习,也不一定学得会。
只有天才,只有生在分家的天才,才会真实地感受到那一点点限制是如何局限了他的整个人生:
因为是天才,所以当然要冲在最前方,遭遇的危险便也最多;因为是天才,所以轻而易举就能学会秘术,却被迫止步在更高的成就门前;因为是天才,所以要好好保护宗家,一旦有什么差错,只要宗家一个手势,任你如何实力高强,照样要疼得在地上打滚,毫无尊严可言……
笼中鸟,空有双翼之鸟,一生不得自由,至死也无方休。
当然怨,当然愤,当然憎恨。所以在无数被囚进牢笼的折翼之鸟里,总有那么几只,想要奋力再挣扎一二。他们发出呼声,号召无数分家的人联合起来,修改这项残酷的制度。
“……那,结果呢?”
秀司听住了,脱口问道。他到底还小,不够沉得住气;旁边的绫就不出声,垂下的眼帘表明她已经知道结果。
“失败了。是这样的吧,父亲。”她轻声说。
“没错。”茂久点头,道,“不仅少有人——几乎没有人——响应,还有许多人责骂他。”
绫抬眼,满面困惑,喃喃地问:“……为什么?”
“这就是你们的单纯之处了。”茂久说。
他抬手示意女儿倒茶。
淡青色的热茶注入杯中,激起袅袅热气。水声缓缓,无声地平和了气氛。
便在这平和的气氛中,温雅的日向族长勾出一个浅浅的、嘲讽的微笑。
“因为害怕。”他说。
名门日向,血继白眼。一个强大、底蕴雄厚的家族,在战乱年代里是最好的庇护。有许多族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也欠缺聪明和足够的努力,却只因为这个姓氏就能得到庇佑,能得一份安全和平静。乱世人命如草芥,这样的安全和平静便如此珍贵。如果运气更好一些,连白眼都开不了,便连战场都不必上,安稳在后方便好;总归是有日向血统,繁衍后代也算尽责。
痛苦?不自由?那些都太虚无缥缈了。对他们来说,最要紧的是生存。宗家和分家区分制既然确定能保证家族延续,那就是正确的、是要维持的。
你们那些天才,闹什么呢?
“但……!那就去掉非忍者好了,”秀司有些愤慨,却还是维持着该有的冷静,说,“忍者呢?哪怕不是天才,只要比较优秀,也应该会不甘心吧?”
“或者就只为孩子考虑,”绫秀美的双眉微蹙,说,“如果孩子天资优秀,父母也甘心让他们被刻上‘笼中鸟’吗?”
日向一族的血脉到底是优秀的,多出几个人才也很正常。
“……这就是,大义和牺牲了啊。”茂久感叹道。
明明口中说的是这样高尚的词,茂久嘴角那缕嘲讽的轻笑却并未消失。
“如果要变革这项制度,就说明这项制度是错的;如果这项制度是错的,那自己、自己的亲人、那无数的前人,所做出的牺牲不就是个笑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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