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
姚玉牙齿一用力，把棒棒糖咬碎，抽出糖棍儿往后一扔，拉拉身上的外套跟了上去。
糖棍儿准确无误的落到街对面的垃圾桶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
八里巷。
这里一带都是老式的居民楼，不带电梯，加车库六层的那种。
姚玉把视线从小区前一块巨石牌匾上移开，跟着前面的小三轮进了小区。
“你上楼洗洗，才一天就臭死了。”
女人卸下男人，推着三轮拐了个弯儿。
男人接过女人丢过来的钥匙，问道：“你去哪儿？”
“我去店里看看，让杨姐帮忙看着呢，你收拾好了一会儿来找我。”
“行。”
女人骑上三轮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用力拍了拍三轮车厢，哐啷啷的声响不小，男人立即回过头来。
男人明显有些不耐烦：“还有啥事？”
“没啥事，就是提醒你，再进去我可不去捞你。”说完女人瞪了男人一眼，走了。
“都说了我是被冤枉的，你偏不信，事儿逼。”
男人一边咒骂着，一边上楼。
姚玉站在另一个单元门口，女人骑着三轮路过时，她正从口袋里掏“钥匙”。
等女人走远了，姚玉寻着刚才男人消失的地方，跟着上了楼。
楼道里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应该来自某种鱼类。
楼梯上挂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越往上走，味道越冲。
姚玉走了一层，突然听到一阵口哨声。
她掀掀帽沿，在她楼上的拐角处，捕捉到一抹身影，紧接着是一阵投门声。
咔哒，门开了又关上，口哨声跟着戛然而止。
三楼西户。
那个男人住那儿。
姚玉在三楼略一驻足，上了三楼跟四楼的拐角处。
那里刚好能遮住一个人的身影。
姚玉还穿着那件吊带裙。
她也不嫌脏，拂起裙子，直接坐在地上。
比起之前的的那些泥泞和肮脏之地，这里算是天堂了。
肚子里传来一阵骨碌碌的响动，姚玉垂下眸子，用手揉了揉肚子。
她已经很久没进食。
揉着肚子，姚玉想起她偷鸡的那天。
那天，她也是饿坏了。
七八天没有正儿八经的吃东西，她已经饿得脚步发虚，前胸贴肚皮。
就算如此，狐族那群所谓的贵族，依然划出地盘，把她驱逐出去。
不给她一点儿食物。
姚玉在大藏山捕猎也是不被允许的。
只因她不能化人，出身低贱，不配在林区狩猎。
姚玉托着虚弱的步子走到一户农家。
她看到了栅栏里圈养的几只鸡。
骨子里的兽性，让她红了眼。
姚玉记得她只是咬住了一只鸡的脖子，喝了几口血。
她甚至没来得及咽下去，品品那血的味道，后颈已经被人捏住，接着便飞入云霄。
这时她才记起大司客给妖族立下的规矩。
无论何时，妖族都不能进入人类的栖息地，捕食罪加一等。
抓她的就是个大司客。
她看清了那人袖口上属于大司客的独有水滴状花纹。
提着她后颈的手很大，宽大的袖袍被风吹的烈烈的响。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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