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比较笨啊。”避开了事实，玛姬温柔地笑着。
Tom却直言不讳：“因为你不是人，他是人类。”被一帮女人瞪。
“这么说吧，他长得比较慢。你和Volde一样，都是天才。”银发青年的笑靥像四月芳草的晴空，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将她心头泛起的浪轻柔抚平。
阿克蕾西亚适时拿出一只小玻璃罐，里面装满了彩纸折的幸运星，漂亮的贝壳和亮闪闪的彩虹沙：“给，佩姬，你的礼物。”
“哇——”小龙被这件绚丽的宝物迷住了，抱在怀里爱不释手。黑暗公爵眸光一闪，靠着友人耳语：“是你想的花招吧。”炼金师弯起清亮的笑眸，轻声回应：“她还小嘛，她这个年纪，应该相信全世界都是美好的事物。星星、贝壳、大海、彩虹，甚至一头独角兽，都是给予她的礼物。”
“那东西除了血和毛皮还有点用，其他一无是处。”Tom不以为然地嘲笑，“现实是残酷的，她不能及早明白这个道理，会死得很不幸。”John无奈地耸耸肩：“这我知道，不过我们是她的亲人，理所当然要对她好。”
沉默静静蔓延，那些音乐喧哗，好像都变成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你对我也是这么想？”黑发青年轻笑，笑声温柔地荡漾。
“是啊。”银发青年白了他一眼，“我们还是哥们呢。”
阿克蕾西亚暗暗叹息。佩姬贴着艾琳的小腹，说：“小宝宝说话了。”夫妻俩一愣，阿尔法德惊喜地问：“你听得见？”瞥见这一幕，Tom直起身子，John压住他的肩膀。
“嗯，我教它唱歌。”佩姬扬起脸，稚嫩腔调的嗓子重复，没有歌词，清澈的音律流淌。
“它？不知道男女吗？”阿尔法德很失望。Tom用力一挣，挣不脱，小声对友人说：“Smile，她这样很危险，佩姬的能力也许会伤到艾琳的孩子！”
“可是你这么做，会伤害佩姬！”John也关注着这边的情景，渗出冷汗的手指透露了他的紧张，“告诉她你的善意会危害别人？然后艾琳他们排斥她——我们不能这么做。”
黑暗公爵抿紧唇，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只见艾琳好奇地问孩子的情形，佩姬兴高采烈地形容——看来是没事。
“我的确不希望佩姬也被叫成魔鬼的小孩。”心安下来，Tom的感受有些复杂，“但是她因此意识到人世的残忍，以自己的天赋为傲也不错。”John翻了个白眼：“别扭曲龙，老兄。你见过微风摧折花朵吗？它们情绪安详时比绵羊还无害，只会带来生命的祝福——种子。我想佩姬就是这样，她是风之圣龙。”这也是他放胆一赌的原因之一，不过现在还有后怕。
“那你的意思是将她放养？”Tom斜睨他。
“呃，别忘了刮大风的时候，事后还是教她控制一下吧。”John感叹教养小孩真不是容易的事。
曲调忽然一变，正是《皇帝圆舞曲》第二曲目。John下意识地回头，不见阿克蕾西亚，腰上一只手带着他朝舞池走去。
“你干嘛！？”
“跳舞。”
“你疯了！”John可不想陪他丢脸，左顾右盼，却见铂金小公主被她的兄长牵着翩翩起舞，投来意味深长的视线，似乎含着笑意，和一缕释然。
完了。John哀叹，他之所以邀请阿克蕾西亚做舞伴，就是怕这个乱来的朋友做出轰动的大事，黑魔王不给其他人面子也要给马尔福家族面子，可是他低估了Tom的狡猾。
黑暗公爵风度翩翩地微笑，在一片交错的华服霓裳间，他一身黑独特又尊贵。被他搂在怀里的人身穿月白色的长袍，银色的流苏垂落在同样色泽的靴子上，像皎洁的月光铺洒。
“你是我的，Smile，今天，我会向大家宣布。”
******
被公布是魔王的情人，John也认了，反正他是炼金师，备齐防御道具，不怕刀光剑影。
但是有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说了声，当场让他爆了：
“那佩姬小姐是——”
“老子哪里像女人！？”John的怒气之大连Tom也吓了一跳，估计又是谁说了他可爱之类。
“可…可是有生子魔药……”那家伙也吓得不轻，漏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John倒没生气，认真想了想：“那应该是Volde生。”
魔王的脸黑了一半。
当晚，在友人找自己算账以前，John先压倒他：“今天我做！”
“哦？”黑发公爵徐徐眯起眼，美艳的红渲染了眸采，潋滟而醉人，那诱惑来得无声无息，一丝一缕跗骨蚀心，“你做得了吗？”
“当然。”炼金师自信满满神采飞扬，像小狗舔人般胡乱亲了一通，双手合十做出虔诚的手势，“感谢梅林，我开动了。”
“……”Tom无言地撇撇嘴，任他为所欲为。
窗外有细细的雪飘落，天空一片朦胧的暗蓝。John挥了挥魔杖，金丝系带松脱，深红的天鹅绒窗帘垂落下来，隔开两个世界。壁炉暖色的火光主宰了卧室，在银白的长绒地毯投下明暗不定的影子，黑色荆条栅栏囚禁着火，又染上了火焰的温度。
银发青年已经解开友人黑袍上所有的扣子，隐隐觉得有点异样，太平静了，他的Volde不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反击，而是暗暗观察他，判断、深思着什么——他们认识太久了，久到一个细微的眼神，就能看出背后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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